“呵呵,帐册是你写的,谁知你加了几笔帐上去。”
“你污蔑我之前,也得拿出凭据来!”余氏冷沉着脸。
“家里现在入不敷出,连份体面嫁妆都凑不到就是证据。”
“你——”余氏气得正要拍案而起。
沐青婈却按住了她,浓丽的眸子折射出冷意:“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家里的收入,大到房租地税,小到庄头上贡的东西,哪一桩不是祖父亲自确认的?”
“这些年家里是亏是赚,有谁比祖父更清楚。家里平时排场可不小,就上次祖父做寿便花了三千多两。如果二婶觉得帐目有问题,那就拿上内帐册与祖父的外帐册对比下,看看这几年是亏是赚。”
沐守城老脸瞬间尴尬起来了。这几年家中产业的收成的确大不如前,少了将近一半。
“婈儿说得对。”沐双双道。
黄氏一怔,不由瞪了沐双双一眼,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虽然她装病对不起沐青婈,但她是个看得清时势的。
大房不争气,老的养外室,小的是个纨绔,现在连这头家里最看重的婚事都被二房抢了去。老太爷已经放弃大房了!将来这个沐家,落到二房手里是没跑的了!
所以,黄氏可不想得罪二房。
可沐双双才不管这些,撇着小嘴道:“我跟着大嫂学管家也有一二年了,去年大嫂病了,我管了一个多月,怎么就没发现有贪墨贪钱这事?倒是二嫂,你才接手半个月不到,就状况百出。”
朱氏“噌”地火起,她家珍儿马上就是侯门嫡媳,这叶双双竟然还敢怼她!
而且,叶双双能与西昌伯府订亲,还是她促成的!真是白眼狼!
朱氏冷笑连连:“说得倒是有理有据的,偏偏我就知道一事。帐册上写着,一个月前赵侍郎家办喜事,大哥去喝喜酒,在库房里拿了一对孔雀白瓷瓶作礼。”
“不巧,前天我在街上遇到赵侍郎媳妇,她笑着说沐家送的梅花小瓶虽然不贵重,但他们很喜欢。哟哟,我现在倒要问问,从家里库房领出去的是贵重的孔雀白瓷瓶,为什么送出去的却是便宜的梅花小瓶?难道,大哥把孔雀瓶卖了一千几百两,再花个二三百两买梅花小瓶送上?”
余氏脸色微变,还有这事?
她没有贪过墨!但眼前偏偏出了批漏,这批漏还是出在她的丈夫身上。
沐青婈呵呵一笑:“那二婶找我爹说去呀!反正家中领了什么,都是明明白的的。至于把东西领出门的人把东西卖了或怎样了,关我娘什么事?要怪就怪那个欺上瞒下的人渣。如果此事当真,那以后家中的人情往来,采买之事再也不用他就是了。”
“妹妹……”沐源一惊,急得都要跳起来了,那可是他们的亲爹啊!妹妹怎么可以坑他!
就算爹真做错了,贪了点钱,也是身不由己的!
爹每月只得十两月钱,可他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十两根本就不够!如果不在买办等事上抽些油水,这日子怎么过?
巧姨那边吃穿用度,一个月就要二十两左右。旭弟还要念书,他的夫子是名满京城的严夫子,光束脩一个月就要五两,平时还得送礼什么的。
再加上巧姨平时一些零碎的花销,没二十两根本就过不下去。
虽然旭弟是巧姨与她先夫的孩子,但他们的关系亲得像亲兄弟一样。
爹说过,既然巧姨跟了他,旭弟就是爹的亲儿子,自然就是他的亲兄弟。
旭弟又不像他一样能继承家业,走科考的花销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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