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没说话,回头看了看那小女人。她低垂着眼皮,一双大眼睛遮在浓密的睫毛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刻意走远了点,到房间一
角。
沈玉容继续发出很大的声音:“阿骁,你到底怎么想的?出趟差还带着老婆,你让公司里的人怎么看你?我还听说,这个项目是唐栗负责的……你跟去算怎么回事?”
“她有些东西不懂,我教教她。”
“呵,你还真有闲心!”沈玉容没好气,“雨欣被她害成那个样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脚一动都不敢动,你竟然还……”
“妈,”秦骁冷冷打断,“你还有别的事吗?”
“有!”沈玉容嚷道,“要是你这次带着雨欣出门,我绝不会反对的!唐栗她懂什么?除了成天缠着你耽误你,她什么都帮不了你!嫁进来三年,不光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沈玉容声音聒噪,候机室安静,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灌进唐栗耳朵里。
她把头埋的更低,装听不见。
秦骁挂了电话,又走回她身边,静了半晌,忽然轻轻握住她的手。
唐栗心头的委屈似乎随着他掌底的温暖,一下子蔓延出来。
“快到时间了。”秦骁淡淡的说,“准备登机吧。”
“秦骁,”她轻声叫住他,“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秦骁顿住,一回头对上她如寒星般的大眼睛。
“你是我老婆,”他回答,“这一点不会变的。”
“除了这个呢?”
除了这个,你还是我得到秦氏遗产的工具。
秦骁神色黯淡,身侧的拳头不由得握紧。
唐栗有些紧张,一直咬着下唇,眼神里满含期待。
她想听他说,相处了三年,他不光把她当老婆,他心里也是喜欢她的。
或者听他说,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她,连宋雨欣也不能。
她想要的是那份独一无二。“老婆”两个字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可她不光想要责任,她还想住进他心里。
然而等了一会儿,秦骁依然淡淡的看着她,“快走,别误了飞机。”
唐栗脸上表情瞬间僵住,眼中掠过一抹苦涩。
她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跟在他身后,动作机械的出示登机牌,找到座位,又木然的把头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
不一会儿外面就是一片云海,耳边尽是嗡嗡的声音。唐栗有些累,轻轻闭上眼睛。
朦胧中她感到有人在她手背上摩挲。她闭紧了眼,忽然很贪恋这份感觉。
“醒醒,唐栗!”秦骁在摇晃她。
唐栗恍惚间从刚才那个梦中抽身出来,梦里的秦骁很温柔,牵着她的手奔跑在一片花海之中,他穿着白衬衫,领子上有好闻的肥皂水的清香。他时常冲她笑,阳光下,他的笑能融化她的心。
可眼前这个秦骁,黑衬衣黑西装,万年不变的黑色,万年不变的冰块脸。
梦境和现实果然是反着的。
“你怎么了?”秦骁问她,“不舒服?”
“没有。”唐栗搓了搓脸,“有些困。”
“飞机马上降落了,你去洗把脸。”秦骁简短的说着行程,“一下飞机就有人来接我们去酒店,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六点钟要准时参加桐城商会办的慈善晚宴。”
“桐城商会?”唐栗不解。
“对,这次的慈善晚宴跟项目方有关。”
秦骁点了点唐栗手件夹。“南洋,勖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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