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子画那个不安份的丫头却偷拿着嫁衣出去卖了,还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柳飞燕今天上街听见满城都在议论苏大小姐私藏小黄书的事儿,细一打听才知道,苏子画今儿在古玩店丢尽了脸,名声尽毁。
邵芸红杏眸划过一抹失望,柳飞燕带回来的消息着实让她惊呆了,她绝不相信女儿会是外面流传的那般不耻,眼下再听苏子画的话,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看来女儿是真的将那件嫁衣拿去卖了。
苏子画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家仆手里的古琴:“银子……换了这个!”
“就一把破琴也要一万两银子,大小姐还真是会说笑!”
柳飞燕的语气咄咄逼人,好不容易逮着这样的机会,说什么她也不能放过。
苏家誉突然一声厉吼:“够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凌厉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苏子画,毫不客气的厉声道:“老夫要听你自己说,外面谣传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子画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不卑不亢,清冷应道:“拍卖嫁衣的事儿是真的,小黄书的事儿也是真的,只是那本书……确实不是女儿放进嫁衣的。”
邵芸红顿时只觉得腿下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所幸苏家誉眼疾手快,一下子抱住她,才没有摔落到地上,但却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吓坏了所有人,柳氏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瞥了身侧的女儿一眼,原本带着苏霓裳来,是打算让她当证人,在意无意的说出上次撞见苏子画正在看书,看见她来慌张藏起的事情,不料证人还没出场,大夫人却意外的昏厥了过去,实着有些让她们母女失落。
“快……请大夫过来。”
苏家誉抱起妇人便朝她的房间奔去,苏子画也半刻都不敢停留,她可就是大夫呀!哪儿用得着请别人。
紫玉不敢耽搁,慌张的出门出找大夫,而柳飞燕母女二人,眨眼的功夫便成了多余的,站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氏最后不得不轻叹口气:“咱们也走吧!”
苏家誉抱着邵芸红,小心翼翼的落到床上,他突然发现她真的好瘦,轻的就像根羽毛。
“爹,让我来给娘号脉看看……”苏子画面色平静,语气淡然的道。
“你当真懂和医术?为何老夫全然不知?”
苏家誉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半信半疑的盯着她,听说她这张脸就是自个儿医好的,着实让人有些吃惊,不过他身为一国之相,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压根儿没有时间理会。
“爹日理万机,一个月也难得来梨花苑一次,您又怎么会有时间了解这些……”
苏子画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男人头上泼下。
苏家誉顿时怒火中烧,脸色一阵黑一阵绿,可是看见苏子画已经走到床榻边,正在帮妇人号脉,怒火也不好这个时候发作,只能忍着气,一咬牙先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苏子画和邵芸红,她才刚刚将指尖探上妇人的腕间,不想邵芸红却突然睁开眼睛。
苏子画微微一惊,此刻指尖传来的脉博也让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妇人刚才是假装昏倒,不禁让她更加吃惊,水眸睁得大大的。
什么时候她那老实巴交的娘亲也学会了耍诈?还真是让她跌破眼镜。
“娘……”
苏子画忍不住掩嘴笑出声,妇人刚才假装昏倒一定是为了帮她,看着三姨娘母女二人死守在梨花苑不肯走,就知道她们没有安好心。
“出去!”
邵芸红冷喝一声,失望灰冷的眸光从苏子画脸上一扫而过,撇开头便不再看她。
苏子画的笑靥瞬间僵滞在唇角,哪能看不出妇人是在生她的气,想想也知道,那三姨娘嘴里出来的话,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娘,你听画儿解释。”
苏子画坐在床榻边不肯离去,小心翼翼的握上妇人的胳膊,压低嗓音道:“画儿知道自己私下将嫁衣拿出去拍卖的事不对,娘,我向您认错还不行吗?”
“你觉得娘生气……仅仅只是为了一件嫁衣吗?嫁衣卖了娘还可以再为你做,可是……名声若是坏了,那是花钱都再也买不回来的。”
邵芸红冷冷地拨开她的手,嗓音透着几分哽咽,依然不肯回眸再看她一脸。
“娘,那本书真的不是画儿的,是有人故意陷害画儿,你要相信我。”
苏子画这会儿也有些急了,若是换作别人冷落她倒也罢了,她才懒得解释,可眼前的妇人却是疼她爱她的人,她不想看见妇人对自己伤心失望。
见邵芸红依然背对着自己不说话,苏子画又道:“画儿今日将嫁衣拿出去拍卖确实有错,可娘再仔细想想,在女儿将嫁衣拿走之前,最后碰过它的人是谁?”
闻言,床榻上的邵芸红总算有了点反应,缓缓转身侧眸凝向她,一脸正色的道:“画儿,刚才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
“女儿没有乱说。这件事情肯定和三姨娘脱不了干系,您看看她今儿那股子热络劲儿,一看就没有安好心。”
苏子画不悦的撇撇樱嘴,这件事情她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邵芸红左思右想,忍不住摇摇头,还是想不通:“可是……三房的她也没理由这么做啊?你马上就要嫁人了,又能碍着她们什么事儿?”
“女儿三番四次的顶撞她,她心里自然是不爽,这难道不是理由?”
苏子画轻描淡写的道:“娘,您再想想,如果不是三姨娘她小题大做,爹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显然这件事儿就是她在里面作怪。”
“也罢,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再提,等你爹消消气,改日娘再亲自去和他解释解释。”
邵芸红抬手扶额,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消气,这着实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苏子画没有吱声,像是默应了,不过她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小黄书的事儿她一定要查个清楚,绝不会就此作罢!
一轮弯月,斜挂于天幕上,清冷的月色,淡如薄纱,好似一抹清霜流泻,偶尔拂来一阵细风,吹过树叶,传来细细沙沙声。
苏子画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溜出了院门,望向邵芸红的窗口还亮着灯,妇人应该还没有睡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着实伤了她的脑筋,此刻应该还想着该如何让苏家誉消气吧。
想到娘亲因为自己的事情操劳,苏子画心底真的很过意不去,一咬牙,把心一横,朝着三夫人柳飞燕的住处奔去。
原本是打算找上门去兴师问罪,可快走到芙蓉苑的时候,女人突然改变了主意,转到正屋背后摸索着找到柳氏房间,利落的爬墙上屋顶。
贴着屋顶的瓦面细细一听,下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正是柳氏,还有她的宝贝女儿。
苏子画小心翼翼的揭开半片瓦砖,俯望下去,昏暗的灯光下,那母女俩正坐在紫檀木桌边,一边饮茶一边聊着。
苏霓裳细柔好听的嗓音传来,几分疑惑,若有所思的模样:“娘,女儿越想越觉得不对,你说大娘她……不会是假装昏倒的吧?”
她这话一出,柳氏的眉头瞬间便蹙紧了,思索数秒,突然一拍桌案,惊呼道:“你不说娘还真没想到这个,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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