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茹“蹭”一下站起了身。
“你骂谁?”
“骂谁谁清楚。”
“你……”她暗自瞥了眼陆寒城的脸色,怒道,“骂谁都不应该,这陆家何时如此乌烟瘴气了!出口成脏!到底是怎样的爹妈教出来的!”
“哦?”霍小亭更觉好笑,“真抱歉,我母亲遭人暗中夺夫早就郁郁而终,我爹嘛,你是认识的,不是他的好女儿要嫁给你家阿棕做儿媳吗?怎么现在却问起我他是谁了,啧,若让他知道,心底该多难受。”
杜茹万没料到自己骂来骂去骂到了自己头上,只能忍气吞声。
她狠狠剜了霍小兰一眼,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陆寒城唇角笑意更盛几分,看着身边张牙舞爪的小猫都能将恶毒之人打得落花流水,不禁莞尔。
“该说正事了。”他轻描淡写道。
众人噤声。
“昨日我母亲因食物中毒住了院,病房里的闹剧大家应当还没忘,若有谁忘了我也可以提醒一二。”
话说完,他锐利地扫视了众人。
无人敢多嘴。
“那我接着说,虽说她老人家宅心仁厚不再计较,可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能轻饶了心怀叵测之人。”
咕噜。
不知谁吞了吞口水,甚为紧张的样子。
“那江医生站出来指认陆家的孙媳妇,实在是有眼无珠。”
恩?他这话说出口,霍小兰立刻抬起了头。
这是怎么了?
陆寒城怎会为她说话?
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只见方才还胆战心惊的她立刻坐直了些,也不似那般拘谨了。
哪想陆寒城又道:“他居然连准儿媳跟准孙媳都搞错了,险些让小亭遭到冤枉,医术也可见一斑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帮我母亲转院,接下来就是咱们陆家的家事了。”
闻此,霍小兰再坐不住。
“三、三叔,”她唯唯诺诺说道,“可是你怎么就知道他指认我不是满口胡言冤枉我呢!”
“冤枉你?”陆寒城不禁笑了,“那要看你给了他多少钱了,你的钱到位,他自不会冤枉你,钱不到位,当然是要讲出实情了。”
他一番话下来,杜茹跟陆棕的脸色一个比着一个难看,黑得像锅底。
“实情……哪有什么实情……”霍小兰就要急哭了。
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跟陆寒城比阔气,更何况这件事她本就理亏。
可她万不能承认!
“三叔,陆夫人都说了这医生的话不作数,你又何苦听来当圣旨!”她一时心急,触了陆寒城的逆鳞。
纵观整个A市,即便不能说陆寒城一手遮天,可他打个喷嚏,A市商圈抖三抖还是不夸张的。
在他面前提“圣旨”?
呵,作死!
“侄媳妇,你的意思是寒城要把那渎职的医生当圣上了?”一旁的霍小亭终忍不住开口道。
声色俱厉的一句质问,吓得霍小兰险些瘫坐在地上!
若当真惹怒了陆寒城,恐怕给她八条命都不够用来赔罪的!
“算了,”陆寒城似要放她一马,“不必计较这个,就当她还没学会说话吧。”
他眼眸温柔看着身边的霍小亭,同方才宛若两人。
“谢……谢谢三叔。”霍小兰就差跪地求饶了。
“不过今天你不得不跟我解释一下硫酸的事了。”
“硫酸”二字就如一道响雷,让霍小兰彻底失了分寸,此刻的她已然不是瘫软在地这么轻巧了,恐怕再吓她一吓,就能晕死在当场。
“硫酸?”杜茹听出了异样,“三弟这说的又是什么?听着怪瘆人的。”
“听着就这么怕了,那见到了岂不更怕?”
“这种东西都是害人性命的东西,我又不做那种缺德事,有什么可怕的。”杜茹自恃高贵,满眼鄙夷。
“既然大嫂这么想,那最好,正好可以教育教育自己的准儿媳,这种害人的东西到底能不能用!”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杜茹琢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明明就是在说霍小兰用硫酸害了人!
纵使她再讨厌这还没过门的儿媳,可她们二人早已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想躲都没得躲!
“三弟,这种话万不能轻易说,如果小兰真得做了那种事,她还能安稳坐在这里吗?恐怕早被人押着送进去了。所以概是误会,三弟听听就好。”
她对自己强词夺理的功夫还算满意,却不知撞在了枪口上。
“大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要不是被害了的人腾不出手收拾她,她能安全到现在?”
杜茹神色一变,讪笑道:“难道三弟认识那人不成?”
陆寒城摇摇头。
“那就是嘛,捕风捉影还不容易?听听就算了。”
陆寒城还未出声,霍小兰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哇——”一声嚎哭吓得众人当场愣住。
“你现在知道委屈了?平时做事注意点,是狐狸就藏好自己的尾巴,别总被人揪着不放!”杜茹理直气壮教训道。
可霍小兰还是止不住地哭,哭了好久终道:“三叔,我知道自己错了,那是我一时糊涂,我后悔很久了,求你饶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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