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慢慢折磨,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你们,都给本宫好好伺候着采竹姑娘。”
姜妩走出天牢,谴了软轿说是想走着透透气儿,天牢里都是血腥的味道,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闻不得,扶了浣宜皓臂,顺着宫廊便这么走。
远处一座座巍峨宫殿,琉璃瓦朱墙,满目接天连壤的白映得红墙刺目。
莲步走着,不知不觉竟是到了昕雪湖,隐隐传来吵闹声,姜妩凤眼微眯,不动声色地顺着声音走去。
“怎么,封了选侍便是这般无礼?”李美人着桃花妆额前花钿倒显得妖艳,目光锐利地望着眼前垂首女子。
“长姐……”那女子打扮素雅,垂首温然,“空蝉并无此意……”
李美人嗤笑,眸中丝丝怨带有不屑:“亏得你还记着本嫔是你长姐,若非本嫔母亲抬举,你又怎会入宫。”
李美人不解,她不过是个贱妾生的庶女,父亲竟怎么也要自己带其入宫。
昕雪湖早已结冰,寒风拂面,李空蝉紧咬下唇不出一言,李美人步步紧逼她至湖边:“不过是个贱妾庶女,别妄想踩到本嫔头上来。”
“李美人真是字字珠玑啊。”姜妩听到那刺耳两字,蔻丹陷指腹,便是款步姗姗走了出来,双眸一丝狠戾。
曾几何时,如此场景于姜府中日日上演。
“皇……皇贵妃娘娘!”李美人闻言转身心下一颤,忙盈盈行礼。
李空蝉亦是一惊。
“庶女便是贱?踩不到你头上去?”姜妩皓腕抬起捏紧李美人下颚,后者刹那垂汗闷哼,“可本宫既是庶女,亦是皇贵妃,如何踩不得你一小小美人?”
李美人心惊胆战如临大赦般“扑通”便跪下了,眼圈一红竟有几分可怜:“娘娘恕罪!嫔妾无意冒犯!”
“想来后庭好久没见血了,是本宫拿捏不住你们了吗?”姜妩冷笑,笑得在场的人皆是心胆俱寒,她鬓钗昀光,广袖下的寒凤在鸣啸。
她最听不得庶女二字,更是听不得贱妾二字,这李美人上次不慎冒了她忌讳,这次便是犯了姜妩底线。
翡翠镯衔于腕骨,清清凌凌不予流光半分,姜妩抬手便是掌掴,蔻丹狠狠在李美人刮过留下三条血痕,李美人闷哼一声,发髻一歪,几缕青丝散落下来,冷汗浸透了脊背,捂着脸颤颤:“皇贵妃娘娘……”
啪!又是一记,李美人此时已说不出话来。
姜妩紧了紧点翠护甲,笑靥恍若罂粟:“美人李氏口出狂言,本宫念除夕将近,且禁足于宫,抄佛经以静心,每日申时送至本宫跟前,未经本宫同意,不得踏出宫殿一步。”
李美人瑟瑟发抖垂首不语。
“还有,她脸上的伤,不许太医医治。”姜妩声冷冷命令,半响侧眸,望着站立于一旁的李空蝉,“空蝉?不错的名字。”
空蝉、空蝉,淡薄脆弱,若隐若现的一袭蝉蜕。
“谢……谢娘娘夸奖……”李空蝉说不上的如鲠在喉,看见一向骄横的长姐如此却不觉痛快,眼前如一枝笑迎春风艳艳碧桃的女子让人靠近便恐惧。
姜妩垂眸又望了几眼跪在雪地上的李美人,柔荑轻挥示意候于一旁的媵人上前:“将李美人送回宫,派人守着,有人问起便说是本宫的旨意,若有人不满,让她来找本宫。”
媵人应声,至李美人跟前拽着她走。
姜妩抚眉,又瞧了李空蝉一眼,如此一闹头疼更甚,扶着浣宜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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