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奕像个工具人,这么久表情都没变一下。
“消气了?”
“消气了。”
他这才收回手。
云迢总觉得仰头看他不自在,犹豫着拍了拍身侧:“你要一起坐吗?”
云迢坐的是河畔树下,底下垫着青草,小腿及以下,则是干净的石块。
但对养尊处优的人来说,怎么都是不干净的。
但迟奕只是略迟疑了下,便一掀袍摆,在云迢旁边坐了下来。
摄政王在此,他即使什么都不做,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眼球。
刚才被拍了十几下,已经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如今看着他直接坐在草地上,一些人惊的下巴差点掉了。
众所周知,摄政王迟奕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过:“本王有洁癖,脏东西不要放在本王眼前,否则后果自负。”
哦,现在就没洁癖了啊。
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女课学生们看的着实红了眼,女子谁不爱美男,况且还是手握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满京城女子,有一半都想嫁给迟奕。
不止是觊觎摄政王妃这个尊位,更是觊觎这个人。
她们都曾以为,摄政王这样的人。生来血就是冷的,哪怕他将来娶妻生子,恐怕也不会比让人多出半点温情。
他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神,情之一字对他而言是总不可能出现的累赘。
但现在,冷漠孤高的摄政王被拉下了神坛,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了和普通人一样的纵容宠溺。
可惜,那个人却不是她们。
她们还得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殿下对那个女人好。
那一瞬间,心痛的像是被人在心上划了好几刀,碎成一瓣瓣的,拼都拼不起来那种。
好在,并没有给她们太多时间心痛。
考较开始了。
全院考较,但由于各班标准不同,考较内容也各有差异。
作为最差的菊班,考较项目是最少的。
只有琴棋书画及骑术五项,这五项,也是菊班平日里所学内容。
夫子站在上首,每人负责一个班。
负责菊班的是琴夫子。
她点着人名,将人数点够便带去另一个院子。
院子里已摆放了二十几张案桌,文房四宝各有一套。
云迢冲迟奕点点头,和众人一起入席,考较正式开始。
而廊下围着一群参观者,小声的讨论,不敢打扰到学生们考较。
在这些人中,迟奕依旧是最耀眼那个。
最耀眼的就是他身侧空无一人的壮景。
就连白羽和水墨都离的远远的,站在人群里张望。
考较五艺,琴是弹一曲指定曲目,由琴夫子判定分数。
棋是两两对弈前五名为甲等,五至十名为乙等,十名往后为丙等。
书是如男子科考一般,做一张夫子们共同出的考题,其中包含琴棋书画等知识,还包括一些时事,算是最难的一项。
这一项,是由夫人们共同看过,一个个评分。
无论是难度还是评分占比,都是最重的一样,其他几样与之相比,顶多算是附加项。
烈日炎炎,却被庭院里的树和屋檐遮去了大半,学生们都在浓荫里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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