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距离擂台三四十丈外的楼船上,一位红衣公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到底是看清了。
“梅惜君?!真的是她!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身边人疑问道:“李兄,你在说谁?”
“啪!”李公子用折扇拍了下手心,道:“就是现在擂台上和丐帮长老交战的白衣女子。”
“啊……她的功夫很好啊,那丐帮长老好像有些喘气,话说李兄如何知道她,梅女侠的来历?”
“家里和绣梅庄多年生意往来,梅家小少爷,梅永平成亲,在下代家父吃喜酒,因此有幸看到大小姐,一转眼,她就到榆阳来了,还和人比武,争夺楼千霜,在下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人们纷纷凑过来,有人说:“梅小姐的一些传闻在下知道一二,听说她九岁离家,跟随一位江湖侠女学艺十年,归家之后,家里人便为她张罗婚事,一时间前去说媒的踏破门槛,后来听说她喜欢江湖侠士,长江一带的武门公子便以切磋为由前去挑战,可是去了的,每个都被梅小姐狠狠教训了一顿,过了不久,那梅姑娘就离家出走了,销声匿迹至今。”
李公子点着头说:“在下和梅少爷有些私交,也问过他,他说的,和兄台所言基本一致。不过兄台有一点没有说到,带她走的江湖侠女,姓陆。你们看梅小姐的剑法,可看出什么没有?”
好几个人摇头否认。“没有。”
一名抱着雁翎刀的黑衣男人道:“看不出路数。”
“这就很奇怪了。”一位蓄着短胡子的中年侠客道,“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武功流派,包括其特点都记录在‘风云录’中,这位梅小姐所使剑法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如果她的师父姓陆,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是谁?”
“你们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八大门派齐聚终南山,比武论剑,到了最后一天,一名少女站在比武场上,扬言在场之人皆不是她对手。”
黑衣男人惊愕的睁大双眼,“你是说……‘雪剑仙’陆婉儿?”
“就是她。”中年侠客说道,“我生不逢时,没能赶上那场盛会,不然,就可以亲眼看看雪剑仙的英姿了。踏雪无痕,剑法天成,飘渺若仙……”
就在这时,九袋长老终于将眼前的女子,以及她手中的剑,和当年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只听他大笑道:“神意剑,哈哈哈,真是神意剑,女娃娃,我知道了,你的师父是‘雪剑仙’!”
惜君面上不见丝毫松懈,整个人好似散发着凛冽寒光的宝剑,攻势愈发凌厉。这就是惜君,这就是惜君的剑,她要战,就心无旁骛,和战斗无关的事情或话语影响不到她。
“这是天意啊,当年我败在你师父剑下,今天怕是要败在你剑了,后生可畏啊。”九袋长老叹道,“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即使你打败了我,请我来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走楼姑娘的,到头来结果还是一样。”
惜君长剑一挑,九袋长老的木棍脱手而飞,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惜君剑锋指着他的胸口道:“既然前辈知道家师,还请前辈不要声张,她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前辈不用多虑。”
九袋长老深深打量惜君,道:“老头子输啦,女娃娃好自为之吧。”说着,他跳入人群,几个腾挪便不见了踪影。
“好俊的剑法!!!”
“好美的女侠!!!”
“老乞丐总算是输了!!!”
人们叫好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悬挂楚字旗的楼船爵室内,气氛却格外压抑。魏充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他旁边跪着的,赫然就是九袋长老。
吴王背对着他们,脸色阴沉。
“魏充,本王,需要一个解释。”
脸上冒出了汗,滴落到地上,魏充却没胆子擦汗,他战战兢兢道:“禀吴王,打败孙长老的女子,小臣不知其来历,孙长老与她交过手,可看出了什么?”
九袋长老,也就是孙长老看着地面道:“草民已经尽力,实在是那位女侠技高一筹,草民不敌落败,草民甘愿受罚。”
“哼,你坏了本王的好事,万死难辞其咎。不过,本王不罚你,本王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孙长老道:“请吴王示下,草民愿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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