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手忙脚乱,白昂驹却是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齐铭的手臂道:“快带我去见那个外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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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侯府后院柴房,当白昂驹同宋弈仙二人赶到这里时,白昂驹并不急着先进去,而是在外先观察了一下里边的情况,只见那夷人正被反绑着手,脸上还有几处新伤。他不知是祈祷上帝保佑,还是在例行做着祷告,竟是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着。
白昂驹将宋弈仙和李文翰叫了过来,伸出手道:“身上有没有带值钱一点的物什?”
二人顿时都开始在身上寻去,不多时宋弈仙便是将一块玉佩放到白昂驹手中,“我就这块玉佩稍微值点钱,银票也是有的,可是夷人应该不认!”
李文翰也是将随身的一块玉佩取了下去,递到了白昂驹手中。
“有这些就足够了!”白昂驹狡黠一笑道:“待会你们不要多话,看我的就行!”
宋弈仙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犹豫的拉住白昂驹道:“你想贿赂他,万一他不吃这一套怎么办?”
“谁说我要贿赂他!”白昂驹答了半句,转身就推门而入。
那夷人见有来人,猛的一惊,身子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分,却还是用蹩脚的汉语道:“饿是英吉国传教士,受到约法保护,贵国如此行径,若是我国得知,定要照会贵国给个说法!”
白昂驹展颜一笑,却是行了个基督徒的礼,同样用蹩脚的英文道:“May the Lord bless you!”
那夷人愣了愣,不禁脸上洋溢出喜出胜外的神情,他睁大眼睛望着白昂驹,仿佛望到了上帝一般,“天呐!你也是基督徒?你也会说英吉文?”
白昂驹笑着过去替他松绑,招呼着正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夷人的宋弈仙和李文翰端茶送水。
“远道而来的朋友,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白昂驹一边松绑一边微笑道:“我们国家的文化同你们那边不同,你想来到我们国家传教,就先得接受这些考验,通过了这些考验,你才能算是我们的朋友!这便是我们古代哲学家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用你们那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想要戴上皇冠,就必须得能够承受皇冠的重量!”
那外夷人揉了揉手臂,眼神中除了讶异之色外没有其他,他深信不疑道:“原来如此,既是贵国风俗,我自然应当理解。何况你话说的没错,上帝也说过传教这个过程是充满险阻的,我们这些人必须忍饥挨饿、饱受磨难,这样才能拯救其他受苦受难的人。”
“没错!没错!”白昂驹扶着他在一旁坐下,顺手接过宋弈仙递过来的茶放到他面前,“既是来了这,我们也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如此你便是得委屈一点。这些天看似是囚禁你,其实就是我们的一种考验,相反只有贵客才能受到这种考验。你想为何这么多外国人,我们偏偏这么对你?”
那夷人棕色的眼睛咕噜一转,竟是显得有些激动,两撇小胡子也由于高兴而上扬,他微微行了个礼道:“实在……是太荣幸了!”
白昂驹一哂道:“这是你应得的,也是上帝最完美的安排!”
那夷人顿时像是忘记了鹰钩似的鼻子上的伤,竟是站起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基督徒的礼。“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阿门!”
白昂驹微微松了口气,幸好这个夷人好糊弄,他拿出那两块玉佩道:“这两块玉佩便是对你通过考验的奖赏,只不过你的那些物品,在我们习俗里是不能再带去了,作为通过考验的第一个外国人,我们需要把那些物品放到博物馆,留作纪念!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第一个通过考验的传教士!”
那夷人眼睛瞬间便是亮了,张大嘴巴不好说些什么,那里还记得身上有多少处伤疤!他接过这两块玉佩,脸上更是洋溢着别样的兴奋,这种东方技艺的艺术品,在他看来无疑是极其珍贵的。他竟是有些颤抖起来。
“贵国如此优待,我一定告知我国报纸,将贵国的文明精神传达到我国!”
白昂驹默默给了宋弈仙和李文翰一个眼神,而宋弈仙和李文翰已经是在一旁佩服的目瞪口呆!
“那还请你回去之后将今日的经历好生解释一番,免得以后再发生什么误会,若是你愿意也可在京师小住几天,正巧我们几个都对外洋那边的事挺感兴趣,正愁没个人来同我们细细讲解。”
宋弈仙和李文翰心中一喜,忙用目光表达对白昂驹的钦佩。
那夷人欧了一声,张开双臂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几位可以帮我找个房子!你知道的,我需要了解你们这边,还需要传教!”
“好办!”白昂驹望了望李文翰和宋弈仙,指着宋弈仙道:“你可以直接先住在他们家,他家是侯爵,贵族!”
那夷人立马朝着宋弈仙就是行了一个礼,“尊敬的侯爵阁下!”
宋弈仙呵呵一笑,学着那夷人回了个礼,却是只学的三分像,逗的那夷人不禁笑了起来。
气氛竟是如此就缓和了下来,白昂驹只道是这夷人好糊弄,又或者说夷人本来就是人情世故方面远不如东方人,所以说同他们打交道,其实只要弄清楚了他们的规矩,占便宜的永远是华人。
“饿了吧?我们已经备好了盛宴,就等着通过考验的友人赴宴!不妨咱们边吃边聊。”
那夷人摸了摸肚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天道:“我想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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