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靓揽她入怀道:“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半个时辰后,还是那个大夫,被请到客栈开了一副落胎药,嘱咐道:如果想尽量不伤母体,要分七天服用,到了第七天胎儿必落。
一个时辰后,一碗黑黢黢的落胎药熬好了。诸葛靓扶着纤纤起身,把药端到她嘴边。
纤纤也明白,孩子确实不能留,望着黑黢黢的药,内心却满是恐惧,
“喝吧!大夫说了你还年轻,对身体没有多大损伤。”
诸葛靓劝道,两人都心事重重,没在意门外的异常。
纤纤几滴眼泪滑落碗中,扶着碗闭上眼,打算一饮而尽。门外飞来一箭朝诸葛靓执碗的手射来,诸葛闻声,抱着纤纤后仰躲过暗箭,碗里的汤药一滴未洒。诸葛靓随手把碗搁在桌上,去摸腰间的配剑,却见门外赫然站着的王浚,灼灼从王浚身后走了出来,见到纤纤倚在床上面色泛青,急急忙忙的朝床边扑去,哭道:“小姐,你怎么啦?”
纤纤道:“你怎么来了?”
“你们走后,王将军去了郭府,勒令老太爷交出小姐少爷,否则,就以通敌叛国罪抓捕老太爷。”
“那外祖父现在怎么样了?”纤纤急道
“都没事,王将军虽然很凶,却只是把老太爷软禁了,没有为难他老人家。”
这厢诸葛一见王浚怒火中烧,抄起长剑向王浚刺去。
王浚的流光刀只适用于野外作战,在客房这种狭小之地发挥不出威力。
诸葛用剑阴柔,在狭小的空间跟蛇一样灵活,比王浚要顺手许多。
十几招后,王浚渐落下风,老马带着手下把诸葛靓团团围住。
诸葛靓望着周遭的一圈人,怒目圆睁,对着王浚道:“你我同窗苦读,我一直都敬重你是正人君子,又是名门之后,没成想你竟***女,无耻至极。”
诸葛靓挥剑避开了刺近身的大刀,脚上踢起一张凳子朝王浚砸去,被王浚一掌劈碎。
王浚的护卫一起挥剑朝诸葛劈去,诸葛抓起一个近身的护卫做盾牌,用完就朝人群扔去,继续攻向王浚。
老马和秦离挡在王浚身前,被王浚一把推开,对着诸葛靓道:“平时见你都是一副文弱书生样,今天总算见识了世人口中的少年才子诸葛靓。你一个奸细,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君子作风?”
“我做的任何事情自由我来负责,这跟你欺负女人有何干系?”
“当然没干系!我对纤纤真心一片,我自会负责到底,这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我的未婚妻,还轮不到你负责。”
“我是她孩子的父亲,既然大舅子来了,不防喝杯喜酒在走。”王浚冷笑道,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朝诸葛胸口刺去。
诸葛挥剑拔开刺来的刀,身后的护卫们齐齐的把刀刺向诸葛后背,诸葛像后背长了眼似的,一个纵跃,踩着护卫的刀,侧翻到窗边。王浚的刀赶蛇般追着诸葛靓的身影。
纤纤和灼灼捡起了地上的刀,护在诸葛靓身后。
“你们来做甚?一边去。”诸葛惊道,他知道王浚只想对付他,是不会伤害纤纤的,便拉着纤纤的手臂甩向一边,纤纤毫无防备跌坐在地,灼灼赶忙跑到纤纤身边。
王浚肉疼的抱起纤纤放在床上,这是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不知有没有伤着?
王浚心疼道:“伤哪啦?疼吗?”
纤纤望着王浚摇了摇头,眼里都是惊慌。
王浚怒视诸葛靓,大喝:“抓住他,无论死活。”
护卫们疯狂围攻。
纤纤拽着王浚的手臂,惊恐道:“放了他,你放了他。”
王浚甩开纤纤的手,站在一旁观战。
纤纤无意瞄见床边那碗药,端起来愣了几秒钟,随后皱起眉头猛饮。
王浚瞥了一眼纤纤,见她在喝着什么,也没在意,又觉得她那绝然的样子不对劲。想起刚到客栈,诸葛靓正准备给她喂滑胎药,王浚大惊…转身一把拍掉了纤纤手中的药碗,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咽喉命令道:“马上给我吐出来!”
纤纤憋红了小脸,嘴里的残汁沿着唇角流出。
诸葛靓担心之余分了神,被老马一群人擒住。
灼灼想扳开王浚的手却未能如愿,朝着王浚的手狠咬一口,王浚吃痛松开手。
老马上前拉着灼灼的衣领往后一扔,对王浚道:“回禀将军…”
“快叫大夫。”王浚又急又怒的打断了老马的话,甩了甩吃痛的手,看着面色难看的纤纤。
纤纤伏在王浚膝上猛咳,又呕出了少许药汁。
王浚轻轻的顺着纤纤的背,看着一动不动的老马正欲发飙。
老马纹丝不动,继续道:“禀报将军,那是补药。”
王浚的脸像变色盘,忽而大怒,忽而大喜,道:“你怎么不早说?”
老马小声的嘀咕道:“我想说您也没给我机会呀?”
王浚白了老马一眼,老马立马闭嘴。
王浚喜道:“回府。”
诸葛靓冷笑:“回去…你如何安置她?她可是吴国光?勋的女儿,本来就有婚约,你也是刚刚大婚,你家人允许吗?朝廷允许吗?纤纤同意吗?”
纤纤闻言,吃惊的望着王浚,道:“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了你,可我的清白都给了你,你又有什么损失呢?你既有了妻妾,何苦纠缠敌将之女?白白耽误了将军的前程!”
你还会担心我的前程?王浚心里冷笑,抽出手帕,轻轻擦着纤纤嘴边的残渣,道:“怎么会耽误我的前程呢?我只是娶了指腹为婚的妻子华芳为妾,这关敌国什么事?”
纤纤冷冷的看着王浚,这人比她还能瞎扯,那你也不能当全晋阳的老百姓都是傻子。
王浚慢悠悠的收拾着纤纤零乱的头发,又道:“如果你是敌将之女,郭老太爷就是通敌叛国。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到底是谁?”
纤纤紧紧地拽住床沿,脸色泛青。
老马识趣的跪地恭贺道:“恭喜将军!觅回华夫人。”
其余护卫见状皆跪地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哈…哈…哈…全都有赏!”王浚开怀大笑,连着几个月失落,终于峰回路转。
“老马,把那大夫找来,在找辆马车。”王浚道
原本快马半天的路程,王浚担心有身孕的纤纤,缓缓的赶着马车,走了五天才到晋阳。
一路上纤纤都在赌气,王浚端着鲜鱼汤,勺了一口吹冷了递到纤纤嘴边。
纤纤把头一扭,不吃不喝也不语。
王浚无聊的搅着鱼汤也不恼,下令:“华夫人不吃不喝,他俩也不准吃喝;华夫人吃多少,他俩也只能吃多少。”
‘他俩’指的自然是灼灼和诸葛靓。
纤纤怒视王浚,王浚悠哉的吹着鱼汤,也不看她一眼,纤纤一把抢过鱼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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