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何清愣住了:“蒲朗克死了?”
段漠古怪笑道:“不知道阿,我只知道现在的彼岸港湾群龙无首,半个恶洲的人都在往那赶,想去分杯羹。”
何清皱眉道:“谁干的?”
相貌俊秀出彩的贵公子段漠摇了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听说……”
段漠挤眉弄眼,神神秘秘道:“可能和一个女人有关。”
“女人?”
何清神情有些怪异,道:“他不会是又去找那位蛇母大人然后被活生生抽死了吧?”
段漠一怔,而后捶着桌子笑的肚子疼。
何清赶忙拿起桌上的茶杯,省的被震掉,过了好一会段漠方才止住笑,吸着冷气,揉着肚子。
“少爷?”
一头雾水的春花担忧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段漠使劲的揉了揉脸庞,可是一想到那位手臂比他大腿还粗的蛇母大人便又忍不住嘴角一扯。
这个秘密只有他和何清知晓。
雄霸彼岸港湾的海洋之灾残忍无情,却只对那位蛇母大人情有独钟。
那位大人虽是女子,可雄壮的一塌糊涂,比最勇猛的山水洲冰原汉子都要高上三分,蒲船长的审美观一向异于常人。
“行了行了。”
何清无奈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消息吗?”
段漠好不容易平息,微微正色,道:“还有一个,是关于秦纪的。”
提到这个,段漠便严肃了许多,道:“秦纪和家族决裂了,他的名字被从族谱上划去了。”
“怎么回事?”
何清眯眼。
段漠迟疑一下,道:“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已经疯了,他要跟整个周夏为敌。”
何清沉默,片刻后长长吐了口气。
他无能为力。
段漠也摇头道:“我也帮不了他,我只要敢动用任何一丝力量参与这种事,老头子会把我活活打死的。”
段漠看着那默然不语的青年,向着身后女子挥了挥手,沉声道:“你先出去吧。”
妩媚春花躬身退去,屋内只剩下二人。
“喝点?”
段漠手掌一翻,凭空出现一个酒坛。
风月阁的阁楼顶端,多了二个消愁人。
从正午到深夜,一夜宿醉。
期间大多数都是段漠在言语,何清当了个听众,烫肠烈酒一杯杯下肚。
听恶洲里的挣扎岁月。
听上半国的暗流涌动。
听那已经逝去的美好年华。
何清躺在屋顶之上,醉得不省人事,段漠取出丝绸大衣盖在何清身上,体内灵力运转,卸去了体内酒精。
二十丈高的风月阁阁顶,青年纵身一跃,所踩地板却丝毫未损。
世人尽知商圣之子不重修为,荒淫无度,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
一辆马车已经停在门口,春水驾马,春花站在车旁捧着貂皮披肩,待段漠走近时替其披上。
“走吧。”
段漠弯身进入了马车,春花紧随其后,马车缓缓出城。
端坐着的段漠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复以往的轻佻。
“少爷,怎么了?”
春花嗓音轻糯。
段漠掀起帘子看了一眼那高耸的阁楼,旋即缓缓放下,落寞道:“春花,我又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特别对胃口的朋友,一个以后也许不仅是把酒言欢,还能生死相依的朋友。”
春花的手指微微一抖。
深知主子脾性的春花知晓段漠一向睥睨同辈之人,今日却对何清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恶洲极刑者名头虽大,但段漠这些年来打过交道的周夏顶尖骄子又怎会少。
坐于车厢的何清双手平放,默默心念。
“何清,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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