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木,你装什么傻?我星期六给你发了那么多条微信,你都没看见吗?”
“你手机呢?把你手机拿出来!”
廖姐夺过文佳木的背包,胡乱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最终找到了手机。她把摄像头对准文佳木的脸,解锁屏幕,然后自顾翻找微信。
噼里啪啦……这是文佳木的东西被廖姐尽数扫落的声音。
受到声音的干扰,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过来,脸上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文佳木入职六年来头一次与同事发生冲突。她性子那么软,怎么会把廖姐气到这个程度?大家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来。
廖姐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不信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微信!你——”
她脸色一变,口中的质问也戛然而止。
一秒钟之后,她更为愤怒地喊道:“文佳木,你竟然真的没看我给你发的短信?十六条,你一条都没打开!你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看病去了。文佳木苦涩地暗忖。
廖姐气得脸都变形了,尖锐地质问:“我明白了,文佳木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可能看不见这些短信,你是故意没打开。你平时表现得那么老实,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摆我一道!你玩我啊?你他妈太能装了!”
廖姐说着说着指头就戳上了文佳木的鼻子,凶神恶煞地模样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文佳木偏过头,避开了廖姐的指尖。
她并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么说,廖姐根本不会相信。
不过,她为什么要让廖姐相信呢?她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忍耐这些得寸进尺,自私自利的人?
只是偶尔一次失误,这人便用如此阴暗的想法去揣度她的为人,就仿佛她六年来的帮助和付出都是不存在的。没有人感激她,只会一次更比一次过分地压榨利用她……
她帮他们加班,她帮他们熬夜,她帮他们处理无法完成的工作,于是渐渐变成了一个可以随叫随到任意支使的工具……
然而凭什么呢?
文佳木很快就要不存在了啊!这些虚假的友情,对她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文佳木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廖姐,问道:“你的短信,我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什么?”廖姐愣住了。
她以为文佳木会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任由自己辱骂,然后勤勤恳恳地改图。她就是这么一个软骨头,她一定会诚惶诚恐地赎罪!
然而文佳木却反击了,说出口的话还这么冷漠,竟让廖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文佳木不带感情地问道:“你是我老板吗?你的短信我为什么一定要看?你给我发工资吗?你的图我为什么一定要画?你是我的甲方吗?你让我改,我就一定要改?你什么都不是,你在这儿叫什么?”
她把那张图纸放回廖姐桌上,语气前所未有的淡漠:“有时间跟我吵,不如赶紧改图。这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甲方若是被惹怒了,投诉的人是你,不是我。老板要是不高兴了,炒掉的人是你,也不是我。”
她用指头点了点图纸,催促道:“我把原图发给你,你自己改吧。”
廖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人真是文佳木?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中邪了吗?
文佳木转过身,面对电脑,开始修改自己的图纸。她的表情很淡漠,动作也极其自然,就仿佛气喘如牛、面色铁青的廖姐是不存在的。
“改动的地方那么多,我今天怎么可能干得完?好哇文佳木,你真行啊!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不满了,所以才会在今天给我来这么一出?你阴我!不就是让你帮我加了几次班吗?你有必要这么搞?”廖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听见她这么说,大家也都神色微妙。
咬人的狗从来不叫,这话放在文佳木身上可太贴切了!
文佳木一边修改图纸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已经不愿意再维持这种单向利用的同事之情。随便这些人怎么看她吧,她无所谓。
廖姐被她的态度气到了,整个人都在抖。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叶总,贝总。”
文佳木连忙抬起头,却见叶先生站在办公室门口,正容色冷肃地看着自己。贝琳娜伴在他身旁,微扬的唇角带着几分嘲讽。
很明显,他们已经把刚才那出好戏尽收眼底。
文佳木的表现几乎可以打上阴险毒辣、心机深沉的标签。只是帮同事加了几次班,她就记恨上了,又为了陷害同事忍耐数年之久,然后一击即中。
这样的人在职场中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堪用的。为了一己私利,他们可以搅乱整个项目。
叶淮琰慢慢走到文佳木的办公桌前。
文佳木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嘴唇微微蠕动,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的大脑正嗡嗡地响着,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没有办法思考。
被叶先生讨厌,对她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一件事,然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糟糕。
叶淮琰走到工位前站定,表情越发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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