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不由地又喊了一句,这一次老头只能勉强挣扎着站起来,他的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看着真是让人不忍!
“你应该早些来找我复仇!你这样一幅老骨头,真是白白送死!”
老头不理会白衫男子的话,再次向着他冲了过去,又一次……终于他被彻底打倒在地,他睁着不甘的眼神,身子颤抖着却还是不打算放弃!
山峦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到两人中间,“你这样欺负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真是太无耻了!”
老头艰难地看了一眼山峦,眼里流露出一丝感激,而那白衫男子只是看看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我不管你是谁,与老头有什么纠葛,把人弄成这幅模样就想走,不行!”
山峦已经摆置出了自己的木头,那上面的藤蔓不停地往外冒着头,像是急不可耐想要死死缠住对面的人似的,好像只有这样对面的人才会乖乖成为它的养料似的。
“你是?”
白衫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山峦,他悠悠地道出了一句,“你这森山的少主还是管好自己一族的事吧……今日之事,他应该早就预料到了,而且曾经发生的一切我绝不后悔!”
“你!”
说着那人就渐渐没入了云雾里,山峦可不会让他这样轻易走掉,他手里的木头早已直立在地上。
在那人消失的云雾里,地底突然冒出了无数的青藤,它们死死地缠住了那人的双腿。
而山峦手里的木头也不断飞出更多地藤蔓,那些藤蔓向着云雾飞去,“你就这些本事了?这可祝你成不了大道!”
山峦楞了一下,这一瞬他手里的木头突然被连根拔起,那些从中飞出的藤蔓瞬间碎裂,他也被一阵厥冷的厉气震飞了出去,哇……山峦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今天先放过你们……”
白衫男子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头,那里似乎有道影子在朝这边跑来,山峦伏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人消失在眼前。
啊!
老头突然惊叫了一声,他的双腿被倾倒的巨木压断了,“当初留你一命,你本不该离开荒漠的……”
山峦挣扎着爬到老头身边,立马塞了一块木头到他的嘴里,“老头,忍一下,我马上就帮你!”
半晌后,压在老头双腿上的巨木终于被山峦拉开,他看着脸已经憋得通红的老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头,你还……”
“山峦,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呢!”
一侧的树林里,窸窸窣窣似有脚步声传来,老头看了一眼,当山峦要看去时,老头却叫住他。
“听我絮叨絮叨吧,那可是埋在我心里太久的事情了……”
五十几年前,老头还是个楞头小伙子,但他也不是个莽夫,他是那荒漠都城里最伟大的军士的儿子。
只是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突然在某一天彻底结束了。
那天晚上,都城墙角上有个白衫男子出现,他抚弄着一把古琴,那一夜荒漠都城的将士都成了孤魂,唯独剩下他一个人。
“那人似乎在寻找谁似的,我手握着父亲留下的长剑袭向他,就像今日这般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他似乎看我可怜,竟然留下了我一条命!我发誓一定会去寻他报仇,他只是嘲笑了我一句,转身就走了。”
“后来我为了寻找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就只差那青林谷了。”
“这就是我为何这般年岁还要和你们年轻人携行的原因……”
老头突然顿了顿,他看了一眼远处,接着又像是在对谁说话似的,“其实几年前我突然发现了他的踪迹,就在荒漠都城附近的一个地方,我听闻到了相似的琴声,只是那里是一个药铺,里面只坐着一个花白发须的人,那人并不是曾经和今日的样貌……后来我继续走南闯北,渐渐知道了那场曾经发生在荒漠惨事的缘由,原来那人的至亲死在了荒漠,他死的地方就在都城附近,身旁丢下的是荒漠漠主的令牌……”
“那你可知道他是谁,他的至亲又是谁?你们为何杀了他的至亲?”
“荒漠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被杀的人后来有人去看过,说他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他们是青林谷的人……我们不过是卷入了青林谷纷争的炮灰罢了……可这只是刚刚开始……”
老头的话停了,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已是再无多余的力气说出一句话了。
远处的树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那声音渐渐飘向了远处,“是谁在那?”
没有回应,山林间的水流声哗地一下冲进了山峦和老头的耳朵,“那是环月!”
“环月?”山峦立马看向远处。
“她已经走了……”
“你真看见她了?”
山峦再次看向老头,突然他心头冒出来一些奇怪的念头,“你刚才的话是在和环月说?为什么?”
“因为她可能是另一个我,因为我曾在那家药铺里看见过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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