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换班之后,曾以柔主动让顾文韬用轮椅推着自己去楼下的花园逛一逛,她住了一天医院,还没有见医院到底长什么样子。
理由没毛病,就是推轮椅的人选,不对!
钱奕鸣皱皱眉头,见曾以柔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想着,她应该是有自己的主意了。
罢了,妹妹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自己就让她任性一下吧,大不了,出了什么问题,他再想着弥补和善后就行了。
顾文韬却不太想要这种“特殊待遇”,他有心里阴影,他上次来古县的时候,就是跟曾以柔单独出去谈了谈,被一席无情的话语打击的差点都缓不过气来。
五月份的上午十点,真是阳光明媚的好时光,微微的暖风吹来,柳树早已经繁茂的枝条跟着起舞摇摆,许多花草都已经抽满了绿枝条,展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两人走到花园里的走廊里,转到深处,见周围没有了人,曾以柔让顾文韬停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的廊栏上。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曾以柔调皮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紧张?”
顾文韬点点头,坦白地说道:“是的,你上次跟我单独谈话,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直到现在,我对跟你单独说话,都有心里阴影。”
“所以,上次打电话,你都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一个人把什么都替我说完了?”曾以柔歪头道。
顾文韬一如既往地诚实地说道:“是的。至少这样子,我表达了我的想法,可以骗子说,没有受到拒绝和冷遇。”
曾以柔没想到自己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
前世,她才是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无比在意的那个人,以至于有时候就爱钻牛角尖,被有心人利用也特别的顺手。
现在,却是相反了。
这一世,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没有来得及拉开,彼此还在平等的基础上相处着,没有总是冷言冷语的婆婆和小姑子,没有处心积虑的窥视者。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他们能这样公平交往。
为此,她痛苦了一生。
重生回来,她却发现生命中需要珍惜的东西太多了,那些被自己视若生命的东西,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也变得遥远了。
顾文韬,不再是她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这样,就很好。
她粲然一笑,道:“这次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了,我不会再对你那样冷言冷语了。
我这次找你,也不是为了继续说那些绝情的话,所以,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顾文韬却坐直了身体,神色更为紧张了起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更加害怕。”
曾以柔眨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对你说,我们年龄都还小,还有无限的未来,不需要在意现在的决定。
不是要拒绝你,也不是要答应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就先从朋友做起,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妈妈要求我二十岁之前不要考虑感情的问题,年少的轻狂和一时的憧憬,都无法长久,也无法让彼此幸福和快乐。
所以,我们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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