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忙了一会儿之后,再一转头,居然发现老者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手里刚剥了皮的水蜜桃差点掉在地上。
“您您……您有事吗?”
老者将厨房看了一圈,又看向我手里的水蜜桃,问:“你喜欢吃水蜜桃?”
“呃……不是,是给我男朋友弄的。”
我说着拿水果刀将一颗水蜜桃切成四瓣,中间的桃核去掉,将果肉放在玻璃碗里,又去剥另外的一个。
他似乎对我这样的操作觉得好奇,问:“为什么要这样?”
我解释说:“切好放在冰箱里,我男朋友中午回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他不会自己弄吗?难道他没有长手?”
我不解一个陌生的人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却也回答他:“我男朋友对桃子毛过敏的。”
老者一愣,突然没了声音,表情也渐渐松懈下来。
等我弄好第二颗水蜜桃之后,发现老者还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我。
将玻璃饭盒盖好盖子放进了冰箱,回头看向老者:“您是有事找我吗?”
老者突然叹了口气,说:“我儿子一年都不回去看我一次,听说他交了女朋友,我也没有见过一次,所以看到别人家的,总想要多看两眼,我想找他说说话,却又怕他烦我。”
我听着觉得有些心酸,安慰他:“老伯你别伤心,孩子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回去,那您可以给他打电话,自己的儿子嘛,没什么好丢脸的。”
“唔……”老者沉吟数秒,自言自语地说,“给儿子打电话,没什么丢脸的……”
我看着他又走出去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隔了几分钟,我瞧着他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又想到他说的那些话,觉得他平时应该一个人挺孤单的,于是打算走过去陪他说会儿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傅令野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接了电话,他问:“炸天,今天中午吃什么?”
去尼玛的炸天!!
“耗油生菜、红烧肉、香酥虾,还有一个鱼头豆腐汤,都是你爱吃的。”
傅令野其实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听着我说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语气明显的高兴起来,说:“今天没什么事,等下我早点回来。”
“嗯,那你要回来的时候跟我发个>
两人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来一遍,日复一日,我们两个人居然也没有腻。
挂了电话,老者回过头惊讶地问我:“他没有对你不耐烦吗?”
我一愣,不解地说:“没有啊……”
他也是一愣,对我叹了一口气:“我儿子一年难得给我打一次电话,通常打一次也是说不到五分钟,他对我很冷淡,我觉得他对我不耐烦。”
我听着这话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却又听他说:“我见着他跟他女朋友打电话却没有一点不耐烦,他的女朋友看样子很照顾他,应该是个好孩子。”
“那等他们结婚之后,那个女孩子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老者点了点头,我正要说话,忽然胸口陡然一闷,恶心感直窜向喉咙,赶紧捂着嘴巴赶紧跑到厕所呕了起来。
等吐完又漱口顺了会儿气之后,一走出来,发现老者就站在外面,他皱眉问我:“你没事吧?”
我以为自己的样子吓到他了,摆着手解释:“没事的,正常现象。”
没想到老者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我的话,问我:“你,怀孕了?”
他是个陌生人,我自然也不打算隐瞒,而且我其实跟张果果是一样的,总想跟人分享我的怀孕的喜悦。
“嗯,满三个月了。”我摸了摸仍旧平坦的小傅。
老者显然吃了一惊,又问我:“你男朋友知道吗?”
“还没有告诉他。”
老者忽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儿子的女朋友也怀孕了。”
我也朝他乐呵呵地说:“恭喜啊,那您不久后就要当爷爷了。”
老者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摩擦着掌心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臭小子还是小丫头。”
等我去了一趟厨房再出来的时候,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我有些不解,想着难道是去拿工具去了?
隔了没十分钟,又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上门了,他倒是穿着工作服,还戴着帽子,肩上背着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修建花枝的工具。
我疑惑了,问:“您的师傅呢?”
老者看了看我,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太懂,索性也不纠结了,看着老者忙活起来。
今天是我第一次孕吐,我在日历本上将日期圈红,画了个笑脸。
只是画出来的是笑脸,可是我心里却是笑不出来的。
我看过徐芳芳和小曼的肚子,我知道再过不久就要慢慢显怀了,到时候傅令野肯定一眼就能发现。
是该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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