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面前,指着白裙女人,怒声呵斥:“滚回去!”
白裙女人倏地退后几步,嘴里“呼哧呼哧”,明显忌惮方晓,瞪眼恶狠狠地说:“你少管闲事!”
方晓的浓眉紧皱,冷冷地说:“非逼我动手吗?”
我震惊万分,因为方晓的神态、动作和声音,与白天时完全不同,俨然是个陌生而成熟的男人。
白裙女人看了看方晓,又盯着我,她似乎不甘心放弃,再次举起手,亮出黑长的指甲。
方晓忙扭头,对我说:“快去房间!千万别出来!”
语气严峻,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刹那间,我条件反射般地爬起,快速跑回房间,反锁死门!
此刻,董月和赵丽莎睡得沉沉的,无论我如何叫喊,她俩都不醒。
突然,外面响起女人的嘶叫声,十分得凄厉,夹杂着重物撞击的沉闷巨响,我吓得靠在墙角处,地板微微颤抖。
哗!哗!隔壁卫生间持续不断地冲水,像发了疯似的。
天花板也开始振动,簌簌地往下掉落白灰,电灯忽暗忽明,继而产生唢呐、梆子和铙钹的乐器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我几乎崩溃了,脑袋又晕又胀,忙捂住耳朵,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尽快地苏醒,回到现实中。
几分钟后,周围渐渐变得安静,我大口地喘着气,松开耳朵。
咔嚓!
玻璃被砸碎,窗外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胖男人,伸进一只皮开肉绽的手,冲我张牙舞爪。
我大声尖叫,魂飞魄散!
方晓及时出现,从背后勒住胖男人的脖子,按住他的手:“拿刀刺他!”
我双腿软绵无力,哪还站得起?
胖男人没有鼻子,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使劲地挣扎,企图逃离方晓的控制。
“快拿刀!”方晓再次命令。
我鼓足勇气,飞快地爬到背包前,掏出里面的红色美工刀,靠近窗台,惊恐地看着胖男人,不敢下手。
方晓厉声催促:“别看他!快刺!”
胖男人的力气很大,脑袋和手臂冒出黑色的烟雾,即将挣脱!
危急之际,我闭上眼睛,举起美工刀,不顾一切地扎向胖男人,锋利的刀片刺入他的胸膛!
“嗷!”胖男人惨嚎不已!
美工刀剧烈地晃动着,似乎在跟胖男人作斗争,我紧紧地握住它,丝毫不敢松手……
坚持了十多秒,我感觉刀下陡然发轻,睁眼一瞧,胖男人不见了,方晓也不知去向。
我惊魂未定,急促地喘息,心想,难道是场噩梦?
不,美工刀的上面,沾满了暗红色血迹!刚才的凶险,是真实的!
疑惑,恐惧,不安……瞬间占据心头,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美工刀随之掉落。
董月和赵丽莎仍在沉睡,我闪过不详的念头,忙伸手触摸她俩的脉搏,依然跳动。
突然,手机响了,收到一条短信,我忙抹去眼泪,拿起查看。
“暂时不安全,你等天亮再走!”
是个陌生号码,方晓发的信息吗?
我坐在床边,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糊涂浆,方晓为何突然回家?他又为何判若两人?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栋别墅确实邪乎,穿白裙的女人和没鼻子的胖男人,都是恶鬼!
许多疑问接踵而来,恰似一块巨石压住我的胸口,憋得呼吸困难,我不能继续想了,否则会神经错乱而发疯。
还贪图什么高薪,天亮赶紧撤吧,给十万也不敢在这当家教!
熬到早上六点钟,我再次摇晃董月和赵丽莎,她俩终于醒了,但眼神怪怪的,而且精神萎靡,默不吭声。
我收拾好行李,领着董月和赵丽莎离开房间,发现客厅里整齐干净,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空调也处于关闭状态,昨夜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
走出别墅,迎接清晨的朝阳,我站在马路边,情绪稳定了几分,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返回学校的寝室后,赵丽莎连鞋也不脱,躺倒继续昏睡,鼾声连连。
董月则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前方,目光痴呆,谁也不理。
“她俩怎么了?”寝室的同学关心地询问。
我摇摇头,不知如何回答,但心里明白,董月和赵丽莎的异常状况与恶鬼有关。
观海路七十四号的老别墅,绝对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考虑再三后,我拿定主意,立即赶往观海路,去找文具店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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