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黄金道路也是同样的情况,暗淡无光。
近处的参天石柱不再威风凛凛,其中有几根石柱被拦腰斩断,剩下的也斑驳不堪,依着上面的痕迹,这里兴许曾发生过惨烈的战役。
钝器击打过的痕迹,刀痕剑痕,还有....
赤目的喷射状血迹。
清欢别过眼去,那血迹让她心生慌乱。
再看向辉煌壮观的万阶云梯,和云梯上的殿宇,果不其然,皆已不复往日的模样。
一片冷寂,满目灰暗,四地尘埃。
断裂了的边廊,倒塌了的短墙,冷僻而又破败。
了无人气。
对比清欢梦境里,广场上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人群,变成了空荡荡的无人之境,此地曾经那样的门庭若市,如今却...
荒凉至此。
清欢的心口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的让她喘不过气。
眼前情景,正应了那句话,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而她,作为曾得窥一隅的座上客,有着超乎于看客旁观者的心酸与心痛。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世事更迭,祸福朝夕,谁也难保明日之事。
看着往日的荣耀化作今日的残壁,只好化作一声叹息。
清欢蹲下身子来,手掌放在灰暗的地上,阖上眼帘,凝神静心,试图通灵。
可她刚进入到通灵世界,就被一道严厉的呵斥声惊醒,从通灵世界抽离出来。
“来者何人!”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已有了些年岁,苍老但不失遒劲。
清欢一个惊吓,未曾料到此地竟然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结识的屁股墩。
“我...我...”她结结巴巴道:“前辈您好,我叫清欢,误...误闯此地,还请见谅。”
实在是那老者的声音太过有气势,直击人心,清欢未见其人,只问其声,也满是敬畏。
雾气升腾,然后万阶云梯之下,得见一个人影,看起来清欢的预估没有多大出入,的确是为老者。
仙鹤羽毛般雪白的头发,由一根枯藤系了个歪斜着的发髻,发髻上还顽皮的差着两枚碧绿的叶子,竟给人一种反差之感,白须垂地,有着儿童般红润的面色。
老者面目笑容,同气势卓然的声音相比,本人的面相多了几分亲切。
清欢回以微微一笑,只见老者手一伸,变出一根由枯枝扎成的扫帚,娴熟的握在手中,就这样...
扫起了地来。
清欢一愣,小心道:“前辈,请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是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
老者手中的扫帚顿了一顿,然后又如常的一下一下的扫着地上的尘土,道:“无名之地,不提也罢,也罢。”
往事云烟就如这地上的尘土,扫了又来,扫了又去,来来去去间,何须执着。
无名之地?难道这个地方的主人也和玉清真人有着相似的风格?所谓的无声胜有声,无招胜有招,无名...胜有名?
这都什么和什么乱七八糟的,清欢晃了晃脑袋,后又朝前走了几步,端着满脸笑容,屁颠颠的跟着那老者的身后,锲而不舍道:“前辈,你每日都在这里扫地吗?”
“还有其他人吗?”
“此地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此地为何...”
......
一连串的问题如那落入玉盘的珠子,霹雳啪啦的倾倒而出,老者被某个顽皮的丫头碎碎念的声波攻击,不堪其扰。
“这世间的发生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老者摆摆手,“你想知道答案,便自己去寻吧。”
说话,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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