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宫后院凉亭,一阵嘘寒问暖后,一袭藏色素锦的帝霖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黄凉玉簪双手呈给了容妃:
“母妃看看,可喜欢?儿臣着人特意为母妃打造的!”
容妃看了看他手中玉质透亮,雕凿精致的玉簪:
“黄凉簪!”,惊喜之余,容妃恍惚着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这才又笑起来,将黄凉簪子接在了手里,“像!真像,母妃一看还以为是我那只呢!还是霖儿有心!这黄凉簪,这雕的凌花竟与母妃折损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初入皇宫时,焓渊帝亲手送到她手中的第一个物件便是一只与这近乎一模一样的黄凉玉簪。黄凉玉本就是珍稀玉料,又是焓渊帝亲手为她簪过发的簪子,她一直珍之视之,生怕折损,却不想在几月前探望初流胎的月妃时,被情绪激动发疯的月妃抓上她头上的簪子就狠狠地摔断在了地上。而且仔细想想当时,也是怪了,月妃见谁都呆呆愣愣的样子,就她上前去劝慰的时候,她却突地情绪激动了起来,对着自己撕扯抓打地咆哮。当时焓渊帝和众妃都在场,本来龙嗣之事就慎重,她怕惹得一身嫌疑,更是默默不敢提那被摔碎在地上的簪子,只不住地流泪劝慰月妃。可即便是那样,焓渊帝还是对她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番。焓渊帝虽说子女众多,但孩子就这么没了,伤心虽在心中停留不久,但也绝不会不问不查!
帝霖笑着站起来就伸手接过了她手中赏玩的黄凉玉簪:
“母妃喜欢便好!儿臣为母妃戴上!”,说着,他就绕到了容妃身后,给她戴簪子,“本来母妃生辰时,霖儿就想将其制出来送给母妃做贺辰礼的,可这黄凉玉的运送路程出了些差池,这才没赶上,只给母妃换了黑珍珠项链!”
容妃笑着就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珍珠项链,母妃也喜欢!只要是霖儿送的,母妃都喜欢!”
帝霖低头看了看她,就绕到了她身前半蹲在了她膝前:
“母妃该早些告知儿臣簪子折损了才是,若不是那日儿臣眼尖,儿臣不知何时才能孝敬母妃呢!”
容妃听着他沉闷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收回摸头上簪子的手就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腿上:
“霖儿啊!皇嗣慎重!那时月妃发疯得奇怪!母妃哪儿敢再提什么簪子!”,说着,她脸上就染上了些凄哀,“唉!不提也罢!一只旧簪子罢了!或许它早就该折损了!”
帝霖微微低头听着,眼中就划过一丝动漾,这才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仰头笑着看向了她:
“母妃以后戴儿臣的簪子便是!若是折损了,儿臣再予母妃制便是了!”
容妃这才又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手:
“好!来!坐这儿!陪母妃好好说说话!你可好一阵子没来看母妃了!”
帝霖往石凳上坐去,就伸手斟了茶递到了容妃面前:
“母妃喝茶!”
容妃笑着就执起了茶盏:
“好!”
帝霖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才又说了起来:
“父皇前些日子着我准备熵国来访一事!儿臣不是一得空就来看您了吗?”
容妃听着,神色微微紧张了些,放下手中的杯子,身子微微就向他前倾了些:
“霖儿,熵国之事,你......?”
帝霖抬手又给她斟上茶,微微朝候在一边的秋春扫了一眼,容妃心里了然,坐直身子就看向秋春拂了拂袖:
“你退下吧!本宫要与皇儿好好说说话,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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