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爱信不信!”老毒医却并不肯离开,而是搬来一只条凳,小心翼翼把紫陌楠取下来——入手自然是沉甸甸的,破有分量。
他坐在条凳上,抱着紫陌楠像抱着稀世绝珍,对纪默道:“放心,老夫不拿走,就坐这看它。”
“前辈若是实在喜欢这紫陌楠拿去欣赏也未尝不可,照我师弟的秉性应该不会计较一截木头,更何况前辈对小恕还有解毒救命之恩。”
“一截木头?你认为这是区区一截木头?你,你你!”
“木头”二字让老毒医觉得自己和紫陌楠都受到了冒犯,不由气结。
纪默面无波澜地看着老毒医,用沉默肯定了自己的意思:在他这里,再好的木头也还是木头。
老毒医有些恼火,口无遮拦起来:“老夫看你才是木头,朽木!也不知桑儿那傻丫头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除了长得好看点,学东西快点,手脚勤快点,记性好点,人稳重点,也没见你哪点能入眼呢?太没趣了。”
纪默:“……”
难道,这就是这些日子老毒医不断故意刁难他的原因?
谁告诉他的?
他的心湖仿佛被人投进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去。
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老毒医又哼了一声,专心看木头去了。
……
纪恕再次醒来已经是酉时,屋里正掌着灯。
睁开眼,看到苏豆蔻正坐在塌侧忧心忡忡握着他的手,阿宁站在一旁垮着小脸。
“你们这是怎么了?”纪恕看着眼前二人的架势,笑道,“就这么担心我?阿宁你是大姑娘了,不许再动不动红眼睛了。不好看。”
阿宁撇撇嘴,矢口否认:“你还笑,我没有。”
她刚为纪恕把过脉,脉象平稳中带着隐隐的缓涩,顽疾且有回表之势。
大概是因为老毒医那一碗虎狼引药,解除了纪巽长久以来对纪恕体内毒素的压制。
纪恕收回目光凝视着苏豆蔻,手指重重捏了捏她的手:“我没事。”
苏豆蔻见他醒来,早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能挺住,感觉怎样?”
纪恕感受了一遍身体状况,有些委屈道:“身上好多了,就是……什么时辰了?有些饿。”
他倒是很清醒。
阿宁立刻自告奋勇一溜烟往外走,“饿么,我去拿吃的给你。”
蓦然,纪恕耳边响起老毒医的声音:“知道饿就好,今天这药,明后两天还各有一碗。”
“前辈?”纪恕顿时觉得后脖颈僵硬起来,“您怎么在这儿?”
当时他浑身各种不舒服,昏昏沉沉,虽没有看到朝他挥手刀的人,但他断定就是老毒医。
老毒医绝对跟他有仇!
“看在紫陌楠的面子上,老夫一直在此。”老毒医不知道纪恕内心戏,抱着紫陌楠有些不情愿道,“没想到老夫这么大岁数,末了了居然要承你小子的情,沾你小子的光。说吧,你想要这紫陌楠打造什么,今儿老夫破次例,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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