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沈入画从没考虑过,就像她当初从没考虑过要跟杨明昭过一辈子一样。
见沈入画不语,杨明昭也不再追问,轻轻把头埋在沈入画臂弯里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随后便翻身转向外侧,渐渐睡去。
翌日清晨,太阳还没升起,天边一片鱼肚白,沈入画已缓缓睁开双眼。本以为杨明昭已早早离去,可一歪头却看到了熟悉的侧颜。杨明昭侧身静静地躺在她身边,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臂轻轻揽着她,只是因为隔着被子,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揽住的。
“醒了?”
杨明昭略带几分倦意的声音传来,沈入画才惊觉他竟然是醒着的,只是他睫毛太长又垂着眼皮,实在是很难看出到底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的。
有些不自在地把杨明昭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沈入画才开口道:
“侯爷不用去军营操练了吗?”
“我今日休沐。”
“哦,我……我要起床练功了。”
一把摁住美人的香肩,原本欲坐起身的沈入画毫无防备地就倒回了床上,杨明昭再次揽住沈入画的腰,恳求道:
“夫人能让我搂着你再睡会儿吗?你身上好香。”
“妾身……妾身要去练功了。”
“夫人武艺高强,何须日日操练?”
“妾身背负深仇大恨,怎可如此荒废武艺?”
杨明昭似是想到了什么,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盯住沈入画问道:
“夫人从前在赵国公府也日日练武吗?长宁郡主就没好奇你一个姑娘家为何要习武吗?”
“妾身都是偷着练的,妾身在赵国公府住的院子后面有一个人迹罕至的荒废花园,我就在那里练武,每日趁丫鬟们还没起床就偷偷跑去习练,等太阳升起来了再偷偷躺回床上假装没醒,等着丫鬟们来催我起床。”
“……十年都是这样吗?”
“对啊,赵国公府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会武功,包括沈珏。”
原来,她在赵国公府蛰伏的那么不容易。
杨明昭心里一软,接着问:
“现在呢?现在都在哪里练武?需要为夫帮你找个地方吗?”
“原本妾身是想在侯府里找个僻静的地方的,结果还没找到,就因救淘气从树上摔下来的琪姐儿暴露了武功,二嫂当时虽感激我救了她女儿,但也当着一众家奴的面责问我从哪里学的武功,我便搪塞二嫂说是生母娘家人习武,从前回去探亲时学过一招半式,二嫂也便没再追问,就这样,整个侯府都知道我会武功了,我就不用东躲西藏了,平时就去院子后面的空地上练几招,下人们也只当是些强身健体的拳术。”
杨明昭就是有一日因忘带了东西折回来取才撞见了在院中练功的沈入画,下人们虽不懂,只以为那是类似于五禽戏之类的拳术,可自幼习武的杨明昭却把沈氏的一招一式都看的明白,也就是那次,他知道了他的夫人在武学上也是个中高手。不过那时他还正沉浸在失去父兄的痛苦中,也就没仔细过问,直到后来沈氏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才突然明白沈氏为何会武功了。
不过,让杨明昭倍感意外的是沈氏竟然救过二嫂的女儿。
“夫人何时救过琪姐儿的命?我怎么不知道?”
“大约是侯爷随父亲和二哥领兵出征的时候,我原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后来父亲和二哥战死,大哥也病逝,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妾身也就把这事忘了。”
杨明昭看了看沈入画,心中有些小小的吃惊:原来沈氏也没有那么冷血无情只知道报仇,原本只当她是个蛇蝎美人,原来她还是有善良的一面的,只是隐藏的太深罢了。
“侯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见沈入画有些不耐烦了,杨明昭便摇了摇头,转个身又躺下了。
“侯爷不起床吗?”
“不起,难得休沐,我要再睡会儿。”
沈入画暗道堂堂一个将军竟如此慵懒,连每日习武的习惯都没有。
兀自跳下床,在屏风后换好衣裳,便推门而出。沈入画这边一走,杨明昭立刻翻身掀开沈入画盖过的被子,顿时,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一把将沈入画的被子搂在怀里,杨明昭心满意足的又打了一会儿盹,习武练功什么的偷一次懒也无所谓嘛,哪有享受夫人的体香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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