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也在一旁道:“是啊,李缺这小子虽然性子直,但绝不会做出杀人的事。”
连她这么小气的人都替李缺说好话了,其他接受过李缺帮助的人当然不会一言不发,也都陆续说着是不是抓错人之类的话。
而李缺的家人也在一旁喊冤。
“李缺是个热心肠,有时间就会帮乡亲做一些事,齐公子定不是他杀的。”顾壮的父亲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说道。
齐鸣见这么多人为杀子仇人说话,便怒道:“你们都是邻居,当然会为他说话,现在证据确凿,杀我儿的箭就是他的,他也没否认箭不是他的,你们还想着官府放人不成!哼!做梦!杀我儿,我齐鸣必定让他加倍偿债!”
齐鸣说这些话的时候,盯着李缺的家人,眼中的恨意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
李缺挣扎着想起来,对他大喊道:“你想干什么!我没杀你儿子,你这样冤枉我,是想要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不是你还有谁?”齐鸣问道。
这问题,李缺答不上来。
“也许真的是他,你们忘了齐公子那天来买方子,是他要赶齐公子走的。”一个和李缺不怎么对付的年轻人大声道。
李缺性子直,做事比较冲,虽然帮过不少人,但也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齐鸣转头看着他问:“你说什么?将那天的事给我细细说来。”
在问话的时候,不忘拿出钱递给他。
年轻人拿了钱,眼睛都亮了,快速简单地描绘了当时的情况。
齐鸣听后,更确定李缺就是杀他儿子的凶手,对钱捕头道:“现在证据确凿,杀人的动机也有了,还请县令大人还我儿一个公道。”
钱捕头道:“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告知县尊的。”
说罢,就让人压着李缺离开了。
齐鸣跟在后面,悲哀大过即将为儿复仇的感觉,他的儿子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被人给杀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在村口一个小房子里,一个人躲在屋里从窗口往外看。
将李缺押送县衙后,齐鸣领回了儿子的尸首,让人去准备棺材和做白事的用品。
到了家中,齐鸣将女儿喊过来。
齐胧月一进正堂,就见到正中央摆着大哥的尸体,而父亲则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
“爹,找女儿何事?”
“跪下!”这两个字像是从齐鸣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有种咬牙切齿的恨。
齐胧月凄然一笑,瞬间明白父亲为何要她如此了,她走到大哥的尸首前,慢慢屈膝跪在地上,“爹,如果死的是我……你一定很开心。”
她的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齐鸣身上。
“如果不是你,你大哥怎么会去桂坪村,又怎么会出事!”
齐鸣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摔在地上。
茶盏在齐胧月身前碎裂,吓得她缩了下脖子,用手遮住脸,又瑟瑟发抖地等待父亲接下来的怒火。
她对父亲已经失望了,只想等这件事过去,以后怎么样再说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因为你!”
齐胧月冷声道:“确实是因为我,因为我找到了商机,因为我没能力被他关在家里,因为我没阻止他,所以他才去了桂坪村,这不都是他自找的吗!为什么到你这里就是因为我呢,我没逼着他去啊!”
她的声调一直都很平缓,冷静,嘴角的那一抹嘲讽,薄凉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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