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的那些家属也注意到了顾老爷一行人,也认出了他是谁,他们用责备怨怼地眼神看向顾老爷他们。
顾重朝前迈了几步,沉道:“各位,我能理解你们此时的心情,酒庄被烧,对我也说也是噩耗,我作为酒庄的主人,也不想酒庄出事,更不想庄里的伙计做事。
各位的家人在我这里做事,现在丢了性命,作为东家,我该给的赔偿半点也不会少,也希望各位能节哀顺变,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顾颜接着道:“我们顾家酒庄这么多年来都没出过事,此次的事,我相信里面一定有蹊跷,不然,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起火点在酒窖附近,大家都知道酒窖是放酒的地方,那里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大伙进进出出也会小心,一般不会起火。”
“那你倒是说说,这次怎么就起火了!”
“你一口一个没起过火,说有蹊跷,死的是我丈夫,你当然不心疼,现在只想着推卸责任。”
“我才稀罕你们的赔偿,我只要我儿子!你们陪我儿子!陪我儿子!”
这些人都悲怒交加之下,对顾颜他们一顿指责数落。
这样的情况,顾颜也很无奈,就相当于现代工地,有工人出了事,家属来闹,责任是在工地,工地必须赔偿,他们愿意赔,可也得对方愿意啊。
但想到他们刚失去至亲,自然会将他们当成间接害死他们亲人的凶手。
顾重大声道:“够了!我顾重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会赔偿就绝不推卸责任,就算事倾家荡产也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句不讲情面的话,我们顾家并没有多对不起你们,他们在酒窖做事,我发的工钱也比别人多,逢年过节,不管生意好不好,我都不曾亏待过庄上每一个伙计,现在出了这事,你们以为我愿意啊,我顾家的损失难道就少吗?一个弄不好,赔上我这条老命,都还不清订单的债。”
他越说越伤心,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我顾家这么多人都指望着我,我知道我不能倒下,你们却只能在这里哭,你们的儿子、丈夫愿意看到这一幕吗!尸骨找不到了,也该给他们办个葬礼,钱我顾家出,现在就回家去,给他们办丧礼,要是耽搁了时间,你们不怕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吗!”
说着,顾老爷竟忍不住伤心垂泪,悲伤到说话都开始哽咽:“等会,就让人将置办丧礼的钱送到各位家中。”
在场的人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又觉得他说的没错,是该回家办丧礼。
“可我儿的尸骨……”老妇人问道。
顾颜忙道:“他在酒庄做了这么久的事,尸骨和酒庄的一草一木融为一体,这里的每一块土地都是存在他们的精神和汗水。”
“是啊,他在这里做了好几年了,每一处都有他的身影。”老妇人接话道。
“那我们只能带些泥土回去吗?我夫君他真的会在我身边的泥灰里吗?”一个比较年轻的妇人问道。
顾颜道:“或许他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他想要安慰你,想要为你擦拭脸上的泪水,只是阴阳两隔,他能看到你,你却看不到他。”
原本很伤心的事,被她这么一描述,忽然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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