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都很担心。”她实话实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她已然在祁曜面前曝光了太多的本性,也懒得多此一举地遮遮掩掩。
说来奇怪,祁岩性子放诞,祁曜的性子端方,她却反而没办法在祁岩的面前释放天性。
祁曜什么表情也没有,也瞧不出他对这个回复是否满意。好在她已经习惯了他这闪电都劈不开的面具脸,“殿下,婢子前几日去了一趟林家湾,孙大娘家的三娘和三郎被送回来了。”柳夷光眼睛完成好看的月牙儿状,声音突然变小,悄悄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位侠士出手,将吴立习拐了去,现在吴府乱成了一团。阳城百姓额手称庆呐。”
常星听了,只觉得意外,越发觉得收集到的情报有误。到底是哪些人嚼舌根,说她性子孤拐,不善交际的。瞧瞧人家这马屁拍得多么行云流水,不着痕迹又恰到好处。
饶是老成,也还是少年心性,听得夸赞,自然心悦,连身上的伤痛都觉得好多了。
“出了这等惨案,阳城大小官员都脱不了干系,待本王回宫,会依律办理。”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小心地奉承:“婢子知晓殿下心系百姓,是个顶好的王爷。有一事还想请王爷给百姓做主。”
“你说。”
“婢子行走乡野间,常听人家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难道衙门竟是不讲理的地方?”
常星一听这话,屏气凝神,这这这……朝廷的事,哪是一个奴婢能置喙的?
祁曜的瞳孔微缩,身上的气息立刻变了。她不是没有察觉,仍硬着头皮说到:“殿下,奴婢的意思是,吴立习给朝廷抹了黑,再不能叫旁的什么人也给朝廷抹黑。”祁曜拿眼睛瞥她:“像他的这样混账的人不多。”
“嗯嗯,”柳夷光低垂着头,幽幽道:“也不知道先前那位县令如今去了哪里,那里的百姓有福了。”
祁曜觉得好笑,原来是想为这里的百姓寻个好县令。这哪里是她该操心的事。
“本王自有计较,何须你担心。你便每日好好捣鼓你的吃食便是了。”
柳夷光闻言,心中总算是放心了。能为乡亲们求来一个好父母官,她便安心多了。毕竟是她的家乡,她还是希望乡亲们能过得好。
“作为答谢,婢子便送殿下一份礼物吧。”
投桃报李,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才更好张嘴不是。
想都不用想,定然又是些稀奇古怪的吃食。不过也算有心了。
柳夷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走到他的书桌前,解开封口的绳子,从荷包里掏出一些东西放到桌上。
“麦子?”
“稻子。”柳夷光纠正他,继续说:“南郡的水稻产量高,只是换到别处,产量便跟不上来。婢子偶然间得到一些稻种,用了多年时间,积攒了数包。这些水稻对更容易培育,并且产量更高。”
祁曜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起身起的太猛,牵动了伤口,被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珠来。
常星一个箭步跨过来,焦急道:“殿下,您小心着些。奴,这就让胡太医过来给您换药。”
“不急。”祁曜从桌上拈起一粒稻种,虽然他稻子和麦子傻傻分不清楚,但他知道产量代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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