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食倒是奇怪,外薄里厚,状似柳叶,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柳夷光忙过来,帮他将卤子倒进碗里,给他拌好了,退了一步说:“回世子,这是刀削面。”
这什么难听的名儿?一看就是她随意给取的,没文化真可怕,又指着碗中的橙子道:“将橙子这样摆着也算一道菜了?”
她连忙过去,将顶而掀开,酒香、蟹香、橙香交织出的香味就飘散开了。“这是橙酿蟹。”
这名儿倒还听得过去,两碗面,两个橙盅,祁岩看着好笑,恐怕这两样都不是给他做的,而是她自己想吃的。
“刀削面,橙酿蟹……”祁岩念叨了一声,笑道:“我看这面得叫柳削面才对。”柳夷光暗暗磨牙,面上仍笑着。
“得,你先尝尝有毒没毒。”
明明你已经吃了一口好吗?柳夷光刚想反驳,福至心灵理解了世子的良苦用心,这是找理由给自己开小灶啊,立刻虚情假意地推让了一番,就跪坐到他对面。
众人绝倒,难道当我们都是瞎子聋子傻子吗?
只是,他这么一说,倒也不能指责阿柳坏了规矩。
柳夷光将其中一只橙盅捧到了祁岩面前,又捧了一只到自己面前。厨房离寝宫也忒远了些,都有些凉了,不过味道还是很鲜美。柳夷光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有蟹无酒,未免失了真味。”
听得祁岩的话,新竹便要去拿酒,又问柳夷光道:“饮什么酒好?”
柳夷光忙回道:“一壶花雕、两颗冰糖、再切些姜丝,用小炉子温片刻即可。”
一个二等丫头,竟支使起大丫头来了,另外两位大丫鬟新兰、新荷可瞧不惯她那张狂样儿,拉着新桃出去了。
新竹不过是淡淡地瞧了她们的背影一眼。便准备温酒去了。
“奴婢见厨房准备了好些精致的菜品,不想班门弄斧……世子若觉得面条太瓷实了,少用点便是,待会儿还有别的菜送上来。”
祁岩越发觉得好笑,他都不知道府里还有这样大的碗……可不瓷实么。
“让厨房不用端菜上来了,那些精致的菜品日日吃,都腻歪了,不如这柳削面实在。”五日的快马加今日面圣,感觉灵魂都被掏空了,半碗面下肚,反而觉得踏实了。
柳夷光不置可否,那些新鲜的菜色,光是看着就知道好吃,她很是怀疑,这位世子是被惯得没边儿了,山珍海味吃腻了,物极必反,喜欢上粗茶淡饭了。
新竹将温好的酒端过来,柳夷光给他倒好。
“给自己也倒上。”
柳夷光给自己满上一杯,舔了一口,味道不错。
一人捧着一个酒盅,小口小口地喝着。惬意得很。
祁岩冷不丁地说:“怎么看着你如此悠哉,不像个小丫头,倒像个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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