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所用的棋盘棋子不是玉的就是翡翠的,能让她长长眼。
待棋盘摆好,是用上好的楸木制的,大约已经用了许久,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棋子也不是用的玉或翡翠,就是普通的鹅卵石打磨而成的,黑如鸦羽,白如蛋清,粒粒大小相同。材质并不十分名贵,得之却非常不易。
“执黑还是白?”
柳夷光拿着棋子把玩了一会儿,“黑。”
虽说不会,她却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面对着棋盘,却是举棋不定,偌大的棋盘,竟像是没有她落子之地。
“怎么,四象,三百六一着竟挑不到自己喜欢的地儿?”
柳夷光汗颜,“小时候倒是学过一点儿,委实没有天分,这会儿竟连基本的规则都给忘了。待我回想回想。”
祁曜也不着急,拿着白子把玩着。
她随意选了一个中间的位子,落了字。祁曜紧跟着落了一子。
落了第一子之后,仿佛就容易多了,跟着他就行。
若见她下错,祁曜便停下来给她讲解,真将她当成小弟子在教。
平时只觉得他的话少,当起老师来,却并不吝惜言语,讲得很是详尽,也不故作高深,深入浅出,她渐渐地生了兴趣。
还算有救,祁曜心想,可比子彦省心多了。
“我曾听闻,殿下的棋艺很好。原来很多传闻都是真的嘛。”柳夷光笑眯眯地说。
祁曜神色不变,问道:“市井之中有很多关于我的传言?”
“可不嘛!”柳夷光语气分外甜腻真诚:“天之骄子,六艺皆精,长得好看,还洁身自好,都说您是民之表率。”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教自己下棋,无以为报,只能吹吹彩虹屁。
祁曜失笑,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长得好看,洁身自好?这话莫不是你传出去的吧。”
柳夷光脸一红,嘟囔道:“殿下就不能好好地接受来自平民百姓的赞美?就算我借他人之口,也是正经地想要夸赞您。”
双方都是本着友好交流的目的来聊天,气氛出人意料的好。
坐在车夫旁边的常星简直老泪纵横,主子到底开始主动了。临行前,萱宜还千叮万嘱让自己再给他们加把劲儿,现在根本就用不到他出手了。
还有一点遗憾,就是阿柳姑娘的年龄到底太小了些,不懂风月事。
行至驿站,便可以休息。
睿王和端亲王世子出行,仪仗队就不少人。小小的驿站,因为这豪华的仪仗队还真显出几分不凡来。只是,这样庞大的仪仗队,皆是步行,她怀疑7天能不能到达北郡。
似是为了解答她的疑惑,祁曜便说:“仪仗队也只跟到这里,待会儿我们的车马先行,仪仗队会慢慢赶往北郡。”
也就是说,他们要开始赶路了,柳夷光小脸一白,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烤鸡腿。
祁岩见状,笑道:“要不给你牵一头毛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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