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就更惊讶了,乡下人,不像不像。
“奚之先生乃清谈名家,是举世闻名的名士。”戒严一本正经的介绍,语气中不乏敬仰之情,“先生亦精通佛法,曾与智一禅师辨经说道,真叫人受益匪浅!”
柳夷光脸红,人家都这么有名了,自己还没有听说过。
名士是真名士,可他嘴巴也是真的毒。戒严耳边还回想着奚之先生的话:“你们这些和尚,说什么方外之人,却又严守戒律清规,实在迂腐。难不成食荤就不礼佛,饮酒就不参道了?再退一步,即便清简饮食,便不能做得可口些?不说做得更可口,保持原滋原味也行,可是你们这做得,大约是想气死会做饭的,饿死吃饭的!”
这些话当然不会真的说给她听,戒严只说到,“奚之先生当是崇尚道济活佛的修佛之道。”
柳夷光噗嗤笑了一声。
“这个倒是难不倒我。”
戒严慌道:“柳施主!我们这可是佛门清净之地!”
“戒严师父,我省得轻重。拿了您这么贵重的谢礼,我不会让您再挨骂的!”
她换了一张纸,写了一些食材,让戒严先准备着。
米糕的香味散了出来,柳夷光用棉布包了一块给弘真,又装了一半到食盒,另一半留给了戒严。
微甜松软的米糕,好像比天上的云还要软。弘真谁都不羡慕,就羡慕小五!
竹林木屋之中,智一禅师正与祁曜下棋。
她进来时,朝棋盘看了一眼,双方正胶着,这一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完。
米糕该凉了。
正这么想着,本该祁曜落子,他却将棋子放了回去。“罢了。”
智一禅师亦将棋子放回,含笑点头:“罢了便罢了。”
这两人,还挺随性。柳夷光喜逐颜开,将米糕端了出来,“米糕就得吃热的。凉的不好吃,吃了对身体也不好。”
只有祁曜一人在此,不见祁岩,柳夷光问道:“祁岩去哪儿了?”
“下山了。”怎么听,他的语气中都有种无奈。
“奚之先生不是要来么,他就不想瞻仰一下名士的风采?”
智一禅师轻叹一声,柳夷光面露疑惑,“师父,你好似并不欢喜。”
智一禅师努努嘴,示意她看祁曜。祁曜苦笑:“柳儿,你可知奚之先生是何人?”
“举世闻名的名士啊!”
祁曜将茶杯放到她的面前,无奈道:“奚之先生,他姓姚。”
“姚奚之?名字还挺好听。”她混不在意地说着,忽而顿住:“姓姚?”
姚十一娘的姚。
“那他是……”
祁曜叹气:“你舅舅。”
氏族志中关于姚氏的记载,她还记得。
姚楚白,字奚之。
姚十一娘双胞胎的哥哥,她嫡亲的五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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