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就里,面面相觑。
伯阳也觉得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傻愣愣地站在人们身后。
“哎,你是干什么的?!”一个中年男子回身注意到了伯阳,用手指着他,皱眉喝道。
伯阳向围观众人拱手施礼,答道:“我本是从外乡来的行路之人,来讨些餐食,还请诸位乡邻行个方便!”
中年男子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转头望向一名年龄已过花甲的老者。众人也都醒悟到女子刚才突然跑开似乎与伯阳有关,于是纷纷向伯阳这边围拢过来。老者想必是尊长,没有人敢挡在他的前面,他开始上下打量着伯阳,显然对伯阳的须发皆白十分疑惑,最后还是确定了他是个年轻人。
“后生,看你也是知礼之人,怎地如此莽撞?”老者捻着胡须,问道。
“老伯,晚辈确是餐食之需,未曾想打扰到诸位,还望见谅!”伯阳躬身向老者再次施礼。
“唉,我们原本正在请仙家消除灾病,你这一来,竟然触动仙家离去。”老者叹气说道。
“仙家?您是说刚才那位姑娘吗?”伯阳不明白。
“你这后生,看来见识过短啊,小凤姑娘当然是人,但仙家说话需要借助她的身体啊!”老者对伯阳的无知感觉惋惜,而伯阳却突然想到了体内的元识。
“无聊!”元识感觉深受侮辱。
众人疑惑,但也没有再为难伯阳,那位老者反而邀请伯阳去家里饱餐一顿,同时给他讲述了有关家仙附身的怪诞事情。
老者所在村子叫安生村,老者姓姜,大名姜烈,由于排行老大,平时人们就都叫他姜老大,那个在石桌上吟唱的女子叫姜小凤,是姜老大二弟的独生女,即姜老大的亲侄女;姜小凤自十五岁开始有点神神叨叨,先是说有位修行上千年的常仙选中了她,开始借用她的身体来给世人看病,积累修行的福报;后来又说另位黄仙选中了她,经常无缘无故上她的身,预言各种天灾人祸,倒也灵验,引得众人时不时请仙来解决一些小病小灾。乡村家仙事迹相传已久,村民们深信不疑,同时也没有当成什么过于异常的事情。
随着姜小凤年龄的成长,她对家仙附身越来越反感,也很少再为人避灾看病。直到去年,小凤年满十七岁生日的那个晚上,突然姜小凤在家倒地抽搐不已,等醒来后居然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是身上又多了一位胡仙,然后日常秀气腼腆的姜小凤,时常疯疯癫癫、手舞足蹈,已然不能正常生活。为此她的父母操碎了心,常常暗自流泪。后来经别村一位高人指点,为小凤身上三位家仙安置了牌位,初一十五焚香供奉,小凤的生活才逐渐又趋于正常,只是偶尔有人特别需要时才请仙上身。
“奇怪的是,小凤原来一直是在家里请仙,处理完事情就清醒结束;但今天并没有人请小凤看事情,她突然自己跑到榕树下又唱又扭,又成了胡仙来时的那种疯癫状态,根本无法停下来,村里人知道后都去看热闹了,才有了你后来看到的这些。”姜老大抽了一口旱烟,对饱餐后正在打扫碗底的伯阳说道。
伯阳终于放下碗筷,说道:“老伯,以前我确实没听说过家仙,但听您说的情况,这位姑娘不是很轻松啊。”
“是啊,别人可能没注意,我是发现这孩子自从与家仙结缘后,身体是越来越衰弱了,长期下去肯定是个大问题啊。”姜老大面上的皱纹更紧,透出种种隐忧;同时他感觉伯阳这个年轻人不错,因为他没有将心思放在自己不了解的家仙上,反倒关心姜小凤。
伯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实际是在与元识交流。
“你不是伟大吗?这个什么情况?”伯阳在体内暗传信息问元识。
“啥情况?不就是显域的几个小动物,在哪吸收了一点暗域的能量,回到形体显域捣个乱罢了。”由于食物能量的汲取,元识所附的第二套形络中略显舒畅了一些,它的种种怨气与委屈有所减少,也就回答了伯阳的问题。
“他们原本是形体显域的几种形体生物,已经初步感悟到了显能的运用技法,另外定是偶然机会接触到了暗能,经过修炼运用,各自有了在暗域和显域同时存在的一些小本领。”元识补充,“但是,它们可不是什么救世主,附在人的形体自然是在汲取形体的能量,时间久了,所附形体必然耗损严重。”
“这样啊?!”伯阳比较吃惊。
“有办法让它们离开吗?”伯阳问元识。
“这还用什么办法!暴揍一顿,它们自然就离开了。”元识又开始展现狂傲。
“暴揍??”伯阳汗颜。
“否则你想怎样?跪倒求求他们离开吗?”元识想借用伯阳的形体狂笑,伯阳则抵抗,于是表情有些扭曲。
“后生,你怎么了?”姜老大看到伯阳神情扭曲而怪异,问道。
“啊,没事,老伯,我只是想到您说的小凤身上的家仙,应该对小凤是有伤害的,还是想办法让它们离开为好。”
“是啊,小凤这孩子连找个婆家都难啊,给耽误了!”姜老大又吐出一口旱烟,烟气飘摇散去,充满惋惜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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