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候,毕川说送我一程,事实上,他的六殿与我的三殿距离也不远,谈不上谁送谁。
并肩走着,他才告诉我,其实给我抄的不是莲花忏,虽封面是这样写的,但实际内容是一些修炼秘诀,以助我更容易地修行。
毕川说:“如果你真的想恢复记忆,不妨试试每天晚上不要喝茶,谷衣给你的茶,有安神的药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
“今日我去找你的时候,注意到你书桌旁没有喝完的茶水,虽然看起来没有异常,但一闻我就知道了,有安神的药在里面。”
“不过是安神的药而已,她也是为我好,前些日子,一直做噩梦。”虽然很可能是听从了历寒的指示吧,总归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毕川笑道:“你最近噩梦做得少了吧?”
我点头,的确不再想过天天做噩梦的日子了。
“我当然也希望你每天睡个好觉,但你这么执着地要找以前的事,最直接的方法其实还是在梦里,在梦里,你想知道的都有。”
“我想知道的都有?”
“可是如果不是非知道不可,你还是每天按时吃药吧。”
我回去以后一直思考着毕川说的话,很想今晚就试试,可从前的噩梦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场景,撕心裂肺又搅得人心神不宁。
“你怎么还有莲花忏。”历寒不知何时进来了,他瞥到了我手里的册子。
生怕他再次给抢了,我将册子抱在了怀里,道:“这是毕川抄给我的,你可不能再毁了。”
历寒的眼色幽暗了几分,道:“还亲手给你抄一份,可真谓用心良苦啊。”
“那可不。”
“瞧你紧张的,我对莲花忏没什么兴趣。”历寒说罢在一旁坐下,又问:“那画儿呐?”
“毕川拿去了。”
历寒不再言语,只这样不远不近地挨我坐着,我近来也习惯了他这样,不声不响地在我身边,偶尔问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有时候甚至会待着待着就睡着了,我会有些自责,难道是阴的间事儿太多,所以他很累?
谷衣偷偷说,二殿确实繁忙,自从我当了甩手掌柜后,他的事情就翻倍了,加上这些日子,五殿和大殿也不在阴间,历寒的事就更多了。
我还真挺没良心的,这样对待自己同僚。
思及此,我决议还是将自己的公务分回来。看看历寒每天这么劳累,我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接下来那群小鬼会怎么散播流言。
听我说要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后,历寒毫不犹豫地就将事情全部还给我了,还顺带以求助的名义将部分大殿的事务也分摊给我了。
怎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嗯,一定是错觉。
许久不忙正经事,我开始几天非常不适应要审查鬼魂的事,古人诚不欺我,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工作一旦多起来,我也就没有时间去出去蹦了,黑白无常本就繁忙,更是没有时间来找我。
唯一在阴间还算闲的书昊也不知被历寒给派了什么活儿,多日不见人影。
“三殿,你最近几月可是前所未有的兢兢业业啊。”谷衣以一种非常欣赏的语气说着。
“可不是嘛,我每天坐在这儿坐得屁股疼。”说着我就站起来开始揉腰臀部位,没揉几下,殿内又送上来俩刚死的鬼,吓得我赶紧端坐了下来,赶紧翻名册。
翻来翻去,我猛地想起,生死簿已经失效了。
“谷衣啊,赶紧去找崔判官拿最新的生死簿。”
谷衣得令飘走了,剩下我开始跟堂下的鬼唠嗑,我问他年方几何,是否娶妻,他虽老老实实回答了,却是不解我为何问这个。
“不要紧张啊,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他的命簿很是平常,因病死得年轻了些,也无什么需要审问的,现在就等崔判的生死簿了,看他是否寿命不该绝。
我没想到,给我送生死簿的不是谷衣,而是崔钰本人。只见她一身红衣赫然出现在了门外,我心道不妙。
崔钰冲过来就给我一顿教训。“这都第几次了,生死簿要提前一个月来拿!都等着我给你送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最近忙起来忘了嘛。”四大判官中,崔钰的脾气绝对是最差的,一点不合适就要爆炸。
“下次再忘,我就告诉你们家二殿,让他好好收拾你!”
“喂喂喂!什么叫我家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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