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了好半天说,我自然是盼着你好,所以才不愿意你去冒险,如此解释半晌,时州的脸色才算缓和,他果然是个需要哄的人儿。
最后是崔判见我四人一处,也不处理公务,冲过来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通,我们才打消了要派人去人间打探消息的念头。
临走,崔判还特地瞪了我一眼。“三殿,你可别在这种紧要关头添麻烦,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才是正经。”
“崔判说的是,我一定谨遵教诲,恪尽职守。”
众人望着崔判离去,长舒了一口气,我惊道:“原来怕她的不止我一人啊,你说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那么怂呢?半句话不敢反驳。”
谢必安:“阿映你还不是一样。”
穆时州道:“只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反驳一句,她会用十句来说教,所以不如沉默。”
虽然因为崔钰的阻挠,我放弃了派人去打探消息的想法,但心中却一直挂念着历寒他们。我是真心怕他们有什么危险,我将这种想法与谷衣说后,她也如范无咎一样有些不解,堂堂十殿阎王,不会这么弱。
“我也不是轻视了他们,只是我思前想后,怎么都觉得事情应该很严重。喏,之前我好几次路过六殿,都听说毕川不在,路过大殿处时,他也好几次形色匆匆往外走。”唯一神色如常的是历寒,不过,他一向很少透露自己的情绪,我亦不觉奇怪。
“这么说也是,连大殿都亲自出马了,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我叫来了鹿蜀,问它法力如何,鹿蜀非常骄傲地甩了甩尾巴,看来是非常自信。
我摸着鹿蜀的背,将心中的担心告诉了它,希望它能去人间一趟,帮我看看情况。这上古神兽别的不说,日行千里的逃跑功夫怎么说也是六界难寻,虽如此,我还是叮嘱说:“遇到危险就马上跑噢!一定要马上回来,只要远远看着就好。”
没等我将一些絮絮叨叨的废话念完,这家伙就跑了,一溜烟消失在了忘川尽头。
谷衣道:“三殿还是很担心二殿,二殿若是知道,一定很高兴。”
“也不止他啦,还有其他人。”我心想,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谷衣说话越来越没道理了。朋友之间,彼此担忧照顾,不都是常情嘛。
但是,以前我每和历寒提起什么朋友之义,他总是说:“我不想当你朋友。”还一脸认真,我想,看在他偶尔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就原谅他的任性吧。
夜深时分,穆时州却来了。
“你果然没有睡。”此人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地方展现着自己的神机妙算。
“我看鹿蜀离开阴间了,是你派出去的吧?”
“我有说让它遇到危险就跑。”毕竟鹿蜀是时州的灵兽,我得交代一下,我并不是不顾它的安危。
时州弯弯的眉眼笑了,说:“我说过,它可以任你差遣的,而且这六界,还少有能赶上它速度的,去打探消息最合适不过了。”
“你怎么也没睡?”
“我给你带来了这个!”时州说着就拿出一个晶莹通透的盒子,那里藏着阴间的所有禁忌法术,一直都是收在大殿那儿的。
我几乎不敢触碰那个盒子,生怕自己又闯出什么祸来。“你怎么会有这个?”
“大殿放我这儿的,大约是怕自己不在时,出什么意外。”
“可惜啊,大殿所托非人,你一转眼就送到我面前来了,像我这样急需提升法力的人,难保不会起什么坏心思。”
“又不是给你修炼用的。”时州眼睛上瞟,想翻白眼。“再说你就算是想习禁术,也得先打过我再说。”
“是吗,如果我不用法力,用美人计呢?”我一手搭上他肩膀,将风尘女子的姿态学了个八成。说起来,这还是从前些日子一个生前流落风尘的女鬼哪儿学来的。
穆时州脸微红,却依然坚持。“我还是不会给你的。”
“好了,说正事吧,拿这个来作甚?”
“你不是好奇炼狱是什么吗?这里面有手录铸造炼狱的方法,知道了方法,也许可以推测出他们打算做什么了。”
时州在我们周围结起了结界,打开盒子,里面立刻飘出了很多看不懂的符咒、文字。
时州在这些符咒中挑选了一会儿,才终于确定哪个是我们需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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