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郡守,你?”大厅中李鑫本来一脸怒气,但看见从后面出来的老者他又忍不住笑了,车百年手里捧着一块盆景高矮的红色石头。
“李将军,虽说奇花异石长于深山,但民间也多有收藏,李将军去征调民夫的时候,我在城中搜罗了半天,结果找到了这个宝贝。”车百年把石头放到了李鑫身前。
“不错,不错,我在禁宫呆了多年,竟然没看出这是何种类型的石头,我都没见过的东西一定是宝贝,这下可以回去交差了。”李鑫一脸开心的说道。
车百年闻言心里一宽,这块兽血石其实是他的藏品,拿出来给别人挺心疼的,不过只要能把这个大爷忽悠过去也就值了。
“车郡守你替朝廷寻来如此宝物确是大功一件,不过你们知北郡的治安太差了,在青鹄城前的那座山下,本将军被匪徒袭击,手下兄弟都死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老头白高兴了,李鑫还是一副要闹事的样子。
“青鹄城外的山脚下?李将军该不会是去畲山下去拉壮丁了吧?”车百年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鑫。
“管他什么山呢,反正我的兄弟被一道白光给射死了,这分明是妖术,车郡守你快出告示全郡通缉他们。”李鑫气急败坏的叫道。
看来又是个走后门上去的,早就听闻洪西凤比余闲还要善于结党营私,新帝登基没几天,他就提拔了这么多的饭桶上来。
车百年心中暗暗吐槽,要知道虽然凡人道一向低调,但是大宋还是有一些其他的门派,不论是军中还是民间时常有修真者出没,李鑫刚刚描述的明明是修真者的驭器之术,他却说是妖术,如此见识,一下子就暴露了他并不是京卫营世袭军官的事实。
“车大人你说句话阿,我这样回去可不好交代。”李鑫其实是长安商贾子弟,其父以前和年王府多有往来,赵淡登基后他凭着这层关系当上了京卫营的副管代,倒不是车百年想象的阉党。
“我会给洪公公一个交代的。”车百年转头而去,他有些后悔把兽血石拿出来了,和阉党混在一起就是能保住性命,名声也臭了。
太监和正常男人的区别只有一点,但就是这一点让他们承受了世人太多的非议和歧视,洪西凤是个太监,但他原本不是,不仅不是他甚至比这世间大多数男人都要风流,是一个男人把他变成了太监,而现在那个男人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
“梅少杰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长安中的一所巨宅内,洪西凤笑着对脚下的男人说道。
“我当然想到了,以前我不就告诉过你吗,太监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地上的男人满脸血污,全身上下仅剩下一件白色的小衣,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努力昂头看
着洪西凤。
“我本来想把你也变成太监,不过想想散了,你根本就是个太监,如果你能人道,东眉怎么会到了我的床上?”洪西凤的言语也不输他,两个太监都用最恶毒的语言来伤害对方。
“你杀了我全家就留我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贱人是不是?可惜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梅少杰口中喷出一道污血,早间吃下的剧毒终于发作了。
“把话说清楚再死。”洪西凤的速度已是此时长安城中最快,可即便如此也没能挽回梅少杰的性命,男子在他气劲的影响下又吐了几口血,最后还是咽气了。
“可恶。”洪西凤不甘心的把梅少杰踢开。
“太常侍。”一个白衣官员走了过来,此人三旬上下,长得有些精瘦,他是牧天星,观天监的守备,余闲倒台后,观天监一派大多数人都和他一起倒向了洪西凤。
“底下的下人怎么说?”洪西凤淡淡地说道。
“当年的事情后那个人就消失了,梅府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消息。”牧天星回答道。
“嗯。”洪西凤一挑眉头。
“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他们应该没有说谎。”牧天星被他看得有点忐忑,这次又没能让新上司满意,搞不好要影响仕途了。
“余闲的下落呢?到现在也没有?你让陛下如何心安。”往事如烟,洪西凤真正心烦的还是这个问题,那天在宝安门和余闲交过手以后,他以为大总管必死,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让禁军去追击,而是事后派心腹去搜寻余闲的尸体,这么做是为了掩盖一些秘密,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人间蒸发了,这些天长安上下都快被他搜遍了,可就是没有余闲的影踪。
洪西凤百思不得其解,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想找的那两个人现在就在一起。
余闲其实一直也没有离开过长安,他人就在禁宫,只不过是在地底很深的地方。
未央宫里有很多宫室,这些宫室里面最冷清的当属群玉院,这里曾经是宋瑞宗宠妃徐良娣住的地方,当年也是人气鼎盛,如今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
宫里的侍卫和宫女都不喜欢这个地方,宁可绕远路也不愿意从群玉院前经过,不是因为这里是冷宫,而是因为一口井,当年徐良娣就是被推到这口井里的,现在余闲和苏东眉也在这口井里。
深井下面的岩石后隐藏着一个规模庞大的地宫,余闲此时就在其中的一间石室里面,他躺在一长石床上,旁边一个体态丰韵的女子,拿着一个小碗在一勺一勺的喂他吃药。
"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匝地惜琼瑶。”余闲低声叹道:“本来以为这里是世上最不干净的地方,没想到外边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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