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他身旁的女侍如履薄冰地走上前,问道:“阁主,可还要将人赶出去?”
他冷冷斜睨了那女侍一眼,那女侍吓了一跳,立在原地不敢动了。
他薄唇紧抿,冷眼瞧着馆内,最终拂袖上前,走入那馆内。
众人瞧见有新客到访,纷纷往门口瞧去,苏落也随着众人望去,这一眼下去,心里一动,惊道:“你怎么在这?”
景萧目光凝在苏落身上,一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眸之中生出几分冷冽的轻佻,薄唇轻勾,笑得邪魅动人,他慵懒温柔的声音里染上几分带刺的玩味“这话,应当是我问你吧?”
林适见状,眼眸一动,笑说道:“哟,看样子二位交情不浅啊,如此在此处不期而遇,这可是真是缘分啊!”
景萧听了,桃花眼眸之中的冷冽之色微褪,不想苏落立刻解释道:“兄台此言差矣,在下与那位兄台只不过是几面之缘,算不上什么交情的,哪来的什么缘分,不过是凑巧而已,古语不是有言人生何处不相逢吗?”苏落本想说冤家路窄的,硬生生转成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一边说着,一边心惊胆战地偷偷瞄着夙回的神色,夙回有言不得与尘世之人交往过密,这副场景落在景萧眼里便是苏落关心则乱,他心里被苏落那关切夙回的眼光搅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自若地走上前去,在苏落那桌坐下,笑得轻佻:“听闻这新客来访,都要赋上一首诗词?”
林适听了,笑着回道:“正是,兄台须以花喻美人,此美人可是在座的任意一位,又或是兄台念念不忘之人。”
景萧轻勾着薄唇,桃花眼眸里浮着几分玩味,他的目光悠悠地落在苏落身上,“方才我正要进门之时,听了苏贤弟所做的诗词,清绝自然,不与群芳同列,我这句子俗得很,怕是要让诸位见笑了。”
苏落听得那“苏贤弟”三字自那景萧的薄唇之中吐出,那人还刻意咬重了这三字的时候,她心里顿时兵荒马乱,夙回长睫微颤,抬眸淡淡地瞧了苏落一眼,又瞧了一眼坐在了他对面的景萧,长睫微垂,目光沉下,他轻启淡粉之中透着一点白的唇瓣,“看来二位交情不浅。”
景萧直视着夙回,轻轻柔柔地笑着,给苏落兵荒马乱的心上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刀,“这位仁兄好眼光!”
幸得林适恰好开口,道:“不如兄台念诗,我为兄台抄录吧!”
“好,”景萧笑道,这才将落在夙回身上的目光收回,念起诗词来,“彼时今日此门中,玉树堆雪叠春风,不料好春藏不尽,偷学红杏带露浓。”
他语罢,斜睨着苏落,道:“巧了,我同苏贤弟一样,也是以梨花喻女子,只不过不是因那女子如梨花一般清绝,而是因我与那女子初见时,一院梨花开得正好,彼时那女子瞧我的目光真是别样深情,临走之际还不忘攀折了一株梨花留作念想,我见那女子如此喜爱梨花,便以梨花喻她。”
夙回睫帘半垂,素来清浅的眸子添了几分黯色,林适恰在此时收笔,听了此话,眉头不由蹙起,疑惑道:“按这位兄台所言,彼时与那女子初见应当是一美好光景,怎么这诗写的别有意味啊!”任凭他怎么读,都觉着这诗里隐隐透着一股怨气,偷学红杏带露浓,分明在指那女子红杏出墙。
景萧闻言,随意地挑了挑眉,桃花眸轻弯,一派玩味,“有吗?许是在下才学不到家,学识浅薄,比不上苏贤弟才学渊博,方才苏贤弟那首以梨花喻人的诗,写得那叫一个逸趣横生,就是不知写的是谁啊?”
说道此处,景萧敛了桃花眼眸之中的玩味,万千风流悉堆在他天生含情的眉目上,“莫不是苏贤弟与我一样,也在梨花树下与一人初见惊鸿?”
夙回清冷的眸子里又添上几分黯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不待苏落回答,座中便有人惊呼了一声,“楚二爷!”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门口聚去。
楚二爷,这称呼好似在哪里听过,苏落垂眸沉思起来,再顾不上景萧方才所问,片刻后,她想起在哪里听过的了,那日与卿殇在街上吃馄饨时,听那小二讲过什么帝京三绝,而这位楚二爷正是那占了帝京双绝之人。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4667/25467919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