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话一出,座下便有人应和道:“就是,跟一姑娘计较什么,真是没风度?”
“何为风度?”夙回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过去。
分明是极淡的一眼,那人不知为何如同有刀锋逼在他脖颈上一般,顿觉不寒而栗,一时寂静了下去。
夙回面上不见一丝情绪起伏,只有苏落瞧着,瞧出那清冷的眼眸之中蕴含着风雨,她心中疑道,不过一点小事罢了,夙回先生一贯万事过眼如云烟,一切皆是云淡风轻的,怎么今儿个动这么大火气,难不成是换季的缘故,定是如此,不如待回了归止楼,我去给夙回煲点清热去火的汤药吧。
夙回又道:“若是说,不知他人品性反以恶言诋毁他人这便是风度了?方才那姑娘也说了来这里都是些文人雅士,你们来此处是来寻个风雅的,难不成任由无知之人诋毁他人声誉便是这大宁王朝所谓的文人雅士崇尚的风雅?你们这份风度,这份风雅怕是令古往无数文坛大家所不解,且别说什么无知者无罪了,这句子用在你们这群文人雅士身上怕是十分欠妥,再说了,你们风度得很,风雅得很,哪里无知了?”
他的话一派清冷如常,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好似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却叫座中所有人不由地听得寒意顿生,怒从心起,却又无力反驳,那玉颜呆愣愣地抱在怀里的琵琶,欠身行礼,道:“公子莫恼了,是玉颜错了,玉颜在此给公子赔不是。”
夙回未曾理会,神态自若地坐了下来,苏落心中仍是疑惑着,不过却是疑惑另一件事了,夙回方才是在为我说话吗?
她轻轻扯了扯夙回的衣袖,极小声地问道:“夙回先生方才为何如此?”
夙回的声音放得极低,他清冷的语气如同飘在云烟里,极轻极淡,“与你无关。”
苏落心想,方才不该问的,她正想回上一句,夙回先生,方才是我失礼了,先生莫要同我计较。
不想夙回轻启唇瓣,清冷的声音比方才愈加低沉、愈加轻浅,分明是一出口便会顷刻消散在四周纤尘之中的一句话,苏落却听得分明,那句话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震得她的心又欢愉又疼痛,夙回说:“旁人对你施以恶言,你要一笑置之,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对那些旁人说些我想说的,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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