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气煞老夫也!”
洛天捂着脸,含糊不清道:“那小子不过一市井小民,怕他作甚?何况跑都跑了,我也没对他做什么,父亲何故如此。”
“你懂个屁!老夫此位,多少人等着?老夫尚且夹着尾巴,你以为你是谁?京城之内,比你显赫的何止千万?比你招摇的有几个?如何这般不知羞?”
旁边一个半老徐娘道:“他一个卖酒之徒,不过区区商贩,有什么了不起的,老爷你打也打了,消气了吧,洛家可就这么个独苗,给点教训就是了,可别打出个好歹来。”
洛明怒极而笑道:“哼哼,哈哈哈哈,卖酒之徒?商贩?妇人之见呐!什么叫慈母多败儿,老夫今日是领教了,我洛家便毁在你手里了,这逆子少不得牢狱之灾,我恐怕也官位难保啊。”
“啊!~”,那女人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吓得腿都软了,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拖着洛明的官服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可有补救之法?”
“管家!速去那酒楼,小心伺候着,无论如何也要稳住那掌柜,老夫这就去求瑞王殿下。”
小轿如飞,眨眼便到瑞王府,请门童通报一声,瑞王正在府上,洛明跌跌撞撞奔进去,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这个事故,“啪!”,一声脆响,洛府一幕重现,只不过这一下挨打的是洛明。
“半个时辰之内,死儿子还是鸡犬不留,你自己选,莫要等我动手!滚!”
洛明又跌跌撞撞的从瑞王府出来,失魂落魄的上了小轿,老泪纵横,这个后果,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
回到洛府,洛明刚掀开轿帘,入眼的是数十个提刑司的虎卫,还有数百个全副武装的左卫将士。
完了,已经帮他选好了:鸡犬不留!洛明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张尚书亲自出面,提刑司长使带队,主要人物洛天、洛明、小三等全被逮住,次要的什么家丁下人私兵,也都绑走几十个。
接着便是提刑司取证,特别是于志成身上的伤痕,硬是解开纱布,叫一众证人睁大眼睛仔细观看,就差找个人画下来。那些烂桌子碎瓦块等也都一一记载,待取证完毕,才将酒楼收拾干净。
今天影响太大,且于志成也需要静养,近日不宜开张。
至夜,老王爷和两个郡主如约而至,见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忙抓个伙计问道:“今日不是贵楼开张么?怎的这般冷清?”
那伙计道:“好叫客官知晓,原是今日开张的,炮仗才响,却被什么洛公子带着百来人将桌椅酒水全砸了,我家掌柜也叫他捉去,一顿毒打,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却是伤得不能动弹,正在楼上养伤呢。”
“啊?!快带我去看看!”
于志成见他三个上楼来,这才想起还有这个宴请,忙叫人奉了茶,又吩咐厨房做菜。
老王爷道:“老弟伤成这般模样,如何还能宴饮,依老夫看,不如改日吧。”
沐郡主也说道:“王爷所言甚是,于公子还是好生养为好。”
于志成道:“小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有个怪毛病,若是对了胃口,小弟舍了性命不要也无妨,若是道不相同,小弟也懒得多看他一眼。王爷与郡主值得小弟敬重,这顿酒,非吃不可!”
王爷抚须赞道:“好!好汉子!除了老夫当年的几个兄弟,老夫再未见过如老弟这般豪爽之人,哈哈哈……,这顿酒,老夫吃了!郡主呢?”
郡主再怎么巾帼英雄,到底也还是女人,自然心细一些,皱眉道:“可于公子这身伤?”
于志成道:“无妨无妨,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王爷肯喝我的酒,那是看得起小弟,小弟岂有推脱之理。”
三人喝些茶水,于志成又将来龙去脉择能讲的讲了七八分,只隐瞒了自残和对付瑞王等事。
厨房已将好酒好菜都搬上四楼,于志成和二位夫人,老王爷和二位郡主,六人一桌,正好三个倒酒的,三个吃酒的,其余兄弟自行分配。
这阵仗,当真是天昏地暗,老王爷毕竟上了年纪,略差一筹,三坛半醉倒,于志成和沐郡主刚到四坛,同时醉倒,竟然又是不分上下。
这夜半三更,也不便送走,幸亏酒楼啥也不多,就房间多,众人急忙安顿了老王爷和郡主,二位夫人才将于志成扶入房中,趁他醉酒,换了膏药,又命厨房弄碗姜汤来灌下去,直忙到四更半,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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