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浓茶。
路上的车子很少,两人沉默着,只有窗外的风呼呼地吹...
李清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眼泪止不住的流...
去年腊月二十五,李清和欧阳放假从南方回到老家,放下行李,
去看望偏瘫加二次脑梗,久卧在床的欧阳磊。
为了生计,欧阳磊的几个儿女们常年在外打工,平时只有姜翠一人侍候。
走进小房门口,一股刺鼻的尿骚味,靠近床边,李清吃了一惊:
一张皮包骨头的脸,干瘪的双腮,深陷的眼睛。
李清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原先高大而精神抖擞的老头,被病魔折磨的没有了人样。
李清伸出双手,轻轻握住这双蜷缩在被窝里,瘦骨嶙峋的手。
欧阳磊的手热乎乎的,
“老爷子,冷不冷呀”
欧阳磊只是无助地望着李清,过了好大会儿,张口
“啊~~啊~”
说不出话来。
姜翠耷拉着眼皮叹了口气说
“他现在说话呀你们都听不懂,只有我一边猜一边看能懂一些,下
半年,屁股后面还长了褥疮,买药擦擦好些了。”
李清走出公公的房间一边嘀
咕道
“才多长时间呀,怎么瘦成这样子啊?”
李清眼睛一扫,床上破旧的棉被,连个被套都没套,李清站
到床边,发黑的床单,用手一摸,整个海绵垫是湿答答的,垫被也是
湿的,这里面该有多少细菌?不生褥疮才怪呢!
头脑中迅速闪出,电视中才有的画面,一个枯瘦如柴的五保老人
独自倦缩在家里又脏又黑的床上。
有儿有女有亲人的病人怎么还不如一个无儿无女无亲人的人呢?!
让一个健健康康的人,睡在这样潮湿的海绵垫上也会生病的!
一家人居然这么麻木不仁,视而不见,软弱和忍让要看什么事情吧。
李清转身走到自己房间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干被絮准备铺在欧阳磊的床上。
姜翠坚决不让,
‘这么好的被絮拿出来给他用,不是浪费吗?”
李清气愤不已,实在看不下去。
‘’一床被絮都舍不得,值几个钱,这么多被絮留着让它烂吗?我拿我自己的’’
李清闪开姜翠,抱起棉被,一向软弱的大姑子走过来,李清和大姑子一起
把欧阳磊床上的旧海绵垫、垫被、统统拿到太阳下曝晒,换上干干的
被絮。
欧阳兄弟俩才把把欧阳磊的棉袄棉裤棉鞋等拿到太阳下晒晒。
欧阳成金对李清说
“自从腊月二十二我回家,就完全不能自理了,是不是这几天看到我们
回家了,爸心里激动的?二十一的还能自己吃饭呢。
这几天我们喂一些流食稀饭和牛奶,每顿也只能吃下去小半碗,就是吞
咽很困难,一不注意还会呛咳出来
。”
成金虽然身材高大,微胖,性格豪爽但是侍候欧阳磊很细心。
成金只要在家,欧阳磊一日三餐都是他喂,尽量陪伴在欧阳磊的
床边端屎把尿,有时候看着欧阳磊的样子,这个高大的男人也眼泪汪
汪。
这一点欧阳却大不一样,很少去床前侍奉欧阳磊。
腊月二十八下午天空下起了雪,吃过晚饭,成金回了县城。
欧阳吵吵着要和朋友们聚聚。问李清去不去。
李清看着欧阳没好气的说
“你爸爸这么严重,你还有心情出去玩?”
欧阳电话打得呜呜响,撺掇着要去,从大门口蹿到房里,从房里蹿到
大门口。
雪越下越大,继而满天鹅毛般的大雪片飘起来,欧阳才打消了出门的
念头。
李清用一个字形容欧阳最准确不过了----糙!
大姑子小姑子说
“爸这样子下去,估计熬不过半个月哦”
兄弟姐妹们又是一阵心酸。
姜翠面无表情的说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哭的!”
“爷爷真走了,你想骂人都找不到人,
活着你至少还有个伴,虽然忙些还有个寄托。”
大姑子移步到李清房里抽泣起来。
“看到爸爸这样子,我心真难受呀,呜呜…“
李清低着头,听着大姑子边抽泣边絮叨,不知道如何劝说。
姜翠吩咐大家该准备的准备好。
李清对欧阳和程金说
“你俩这几天放假在家,好好服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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