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尤其地加重了‘扮成女子’这四个字。
不过还不待出岫将话给圆回来,倚靠在窗边的小少女舔了舔手中的糖人,咬掉了耳朵之后,才温吞吞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世子,出岫的意思,是他觉得你不是女子!”
小少女的话语说地极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蹦出来的。
“暮辞,你……”出岫的话语尚且没有说出来,在看见连枢梭过来的危险薄凉目光便顿了顿,神色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连枢垂了一下眼眸,看着被四个人护送着过来的衣衫,脸色除了冷凉之外还黑了几分,甚至染了一丝郁色。
再次看了一下四人,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句,“都给本世子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暮辞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叼着糖人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就知道看不成!”
然后一闪身便从敞开的窗户跃了出去。
流风回雪相视一眼,也离开了房间。
至于出岫,在走出房门的时候,还眸眼带笑地转身看了连枢一眼,“世子,这件女装颇为繁复,你会穿么?”
回应他的,是连枢一挥衣袖瞬间闭上的房门。
房门几乎是切着出岫回转头的鼻子关上的。
出岫神色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庆幸地道了一声,“还好我鼻子还在。”
流风则是低笑一声,和回雪一起离开。
房间里面,连枢从精致的木盒中拿起了那件衣衫。
那是一件清雅到了极限的天青色衣衫,是一寸千金的染碧蚕丝精制而成,具有冬暖夏凉之效,摸上去如温凉的玉石一般,柔顺润滑,衣摆用上好的银色丝线绣着朵朵艳绝的罂粟花纹,罂粟中央的花蕊,是那种似血的妖红色丝线,而在袖口和衣襟之处,则是用水墨色的锦丝绣着片片竹纹,清雅而又不失清贵,就像是盛夏被倾泻挥洒了一层银潋月华清辉的夜色,不知不觉之间所透出的那一抹极其薄淡的天青水色。
清傲若水,雅致似月,极其好看。
不过,却也繁复到了极点。
连枢看着手中的衣衫,脸色瞬间更黑了。
她就不应该让出岫帮她准备衣服。
然后,也是一脸阴郁之色地拿着面前这个木盒子回了内室。
不就是换衣服么?她没穿过女装难道还没见过其他女子脱衣服么?!
不过,当连枢看见盒子里面准备齐全的素白色一套里衣,以及月白色的肚兜,连枢贯来邪魅若妖的眸子都有些彻底不淡定了。
呵!出岫还真的是准备齐全啊,件件都不落下!
到底还是见过不少女子脱衣服的,连枢换这套衣服,倒也没花费多久的时间。
一袭天水碧染的衣裙,身姿清瘦颀长。
雪色的腰带将纤瘦的腰随意地束起,腰带处系乐一个简单的结,甚至还可以说有那么一分松松垮垮,不过,却使得周身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气质更加明显了。
发如墨染,虽然依旧是往日里那种随手地用发带将鸦青色的长发束起,但是大概是因为换衣服,此刻墨发不似之前那般服帖,而是有些稍稍的凌乱。
甚至都带出了一绺墨发垂在了胸前。
一张惊魅绝伦的面容若天地设色一般,精致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就像是上好的白玉瓷经过上天精雕细琢而成,五官皆是完美,无瑕无疵。
一双狭长邪魅的丹凤眼,许是因着身上的天青色衣衫,那一份入骨的魅然艳治不知不觉间便散了几分,反而染了一些潋滟流光的古韵之色,甚至眸眼深处所流转的是说不出来的冷魅之意,长而卷翘的睫毛若翎羽一般,轻轻翕动,在白皙的眼睑,投下了一层薄薄的影。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太好,泣血般的薄唇一直都是微抿着,唇形却也是依旧带着一分惑人的弧。
只一眼,便令人惊惑交加,摄魂夺魄。
有一种亦仙亦妖,亦魅亦寒的冷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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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阿九今天更了一万二!觉得自己好棒棒!
我们连世子女装也是美美哒!啧,这次是青衣,总有一天是红衣!
晚安,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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