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闭眼躺着,一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极力按捺住自己暴躁的脾气,开口道:“进来。”
陆少陵一进门,便察觉到他周身异样的气息:这是回来的及时啊,要是再过些天,怕是得发疯了。
内监小心地递上汤药,凌越闻着这熟悉的气味,心上稍微松缓了些。
一碗汤药喝下去,他长舒一口气:“陆少陵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待到内监端着托盘,合上那朱红的雕花门后。
陆少陵不等他开口质问,而是先一步开了口:“皇上,若是你再贸然动用内力,这身体怕是永远好不起来了。”
“你不是说隐毒已解,怎么还会如此?”凌越按在床榻上坐起身,眼睛始终盯着陆少陵。
陆少陵自然不会让他看出什么,作为一个资深面瘫,面不改色地说谎,简直太简单了。
“隐毒虽解,但这毒种得太深,伤得也深。不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一动内力,便会出现头痛欲裂,内心躁郁的症状。”
陆少陵说着便伸手探向他的手腕,“皇上这几日不在寝殿内,亦未用药,才会如此。万不可再这般了~”
凌越盯着看了半晌,陆少陵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当真如一个医术高明医者在悉心嘱咐不听话的病人。
“你怎知寝殿内的不是我?”
“医者治病,常需要望闻问切,所以嗅觉一向灵敏,尤其是对药材的气味。皇上大概不清楚,您的身上会留一段时间解毒汤药的气味。”
陆少陵收回手,胡诌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前两日我送药来时,在殿外并未闻到药味。加之今日皇上的症状,这才确定。”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一点纰漏都没有。凌越好像也确实记得,之前有被嘱咐过不可动用内力。
他想着,安神药的药效与此同时也逐渐开始了。整整两日未眠的凌越,只觉得困意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不知不觉就坠入睡梦中。
凌越本来是靠在床头和陆少陵说话的,结果睡着的他就这样一点一点滑落下去,勉强算是躺平了。
陆少陵看凌越这模样挺可怜,伸手扯了被子给他盖上: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吧,怪不得谁。没多少美梦可做了,好好珍惜。
出了玉阳殿,外头的天色大好,正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每一样事物,每一个人上。
唯独照不进躲藏在暗处的东西,还有那些不够透亮的人心。
比如那建在暗处的黑牢~
算算日子,凌煜已经在黑牢里待了近一月了。他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消息,好似理出了头绪,但几乎某些地方又有错漏。
试了几次,他只得作罢。演武场的情况,秦月捎过来几次消息,还算顺利。字句中不难看出她对女匪安插的二人,是钦佩的。
“呵~我倒要看看士兵们乱起来,你怎么还能将那柳亦奇送上皇位。年关之日?那我就年关之日同你正面争上一争!”凌煜勾着嘴角,细长的眉眼之间满是狠厉。
而皇城之内,所有的百姓都乐乐呵呵的。再过十日便是年关了,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准备守关的食物和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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