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拂袖将他的半魂收了,踏入划出的传送门,便消失在地府中。
凌越的另一半魂魄则留在忘川河中,继续爬墙,继续等待。
阳春三月,江水已经解了冻,成群的雏鸭跟在成鸭后头下了水。规规矩矩的,偶尔落单了一两只,还会停下来等等。
江边的一处农家小院里,传来了少年欣喜的声音。
“阿爹,花花生的小狗,胖乎乎的好可爱啊,给我摸摸。”
凌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睁眼就发现自己投生在了一只新生的小狗身上。
少年的手朝他摸来,他害怕了,蜷曲在花花身边,一动都不敢动。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少年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顺着他的毛发,挺舒服的。
“行了二娃,狗崽刚出生,还弱着呢。咱们该去江上了……”男人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这般说道。
待二人走后,凌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现在眼前能看见的东西有限,远一些便模糊了。
刚想四处走走看看,就被花花一鼻子给推倒了,直愣愣地扑在它身上。
弱不禁风……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吧……
花花这一胎,只生了一只小狗。老话说:双猫独狗,不做也有。家里人欢喜得紧,不论真假,也能图个吉利。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小狗全身黑毛,随着不断长大,毛发愈加黑亮,威风。
二娃给他起的名字也很简单:黑子。
黑子渐渐忘记自己是从何而来,也忘记是来做什么的。二娃待他一直很好,和阿爹从江上捕来的鱼,总不忘给他留一条大的。
花花作为母亲,也对他很好,他一直都能感觉到无限的关心与爱护。
这日,二娃带着黑子去林间打猎,远远就看见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在林间窜动。
“黑子,去!”二娃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连弓箭都没架。
他低伏着身子,肚皮上的毛发已经贴在泥土上,慢慢靠近,还差一点……
这时,一侧突然窜出一道身影,咬住了兔子的脖颈。它站在那里,嘴里叼着还在挣扎的猎物转头看向黑子。
它龇着森森的白牙,眼神里满是凶狠:滚!
黑子不甘示弱,也亮出了自己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吼:你叫谁滚!猎物是我先看中的!
“阿大!回来!”远处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方才还在龇牙的狗子立刻收了牙齿,朝那个方向奔去。
黑子哪里肯干,毕竟年轻气盛,没头没脑地追了上去。任由二娃在后头边追边喊,也没用。
等二娃追到他时,见到的是这样一番景象:黑子被那只叫阿大的狗掀翻在地,死死地压在身下。那森白的獠牙就扣在他喉管处,稍有反抗,它就再扣入一分。
一少女抱手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并不打算出声阻止。
“不好意思啊,姑娘,能不能把我家黑子放开?”二娃实在是害怕阿大真咬下去,连忙开口。
姑娘笑了,如银铃般清脆:“是你家的猎狗吗?心浮气躁的,叫阿大收拾一下也没什么。放心吧,阿大有分寸。”
这话说的,二娃也不好再接。黑子确实咋咋呼呼的,这一遭吃了亏兴许也就沉稳了。
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姑娘,年纪似乎同他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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