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口音就挺像的,我觉得你们那边说普通话的腔调都很可爱。”
“就是不准嘛哈哈,以后我会多练习的。”我尴尬地笑了笑。虽说以前在学校上课用的也是普通话,但是日常生活,包括身边的朋友家人,整个都处于粤语的大环境下,不是两三天就能转变过来,来了的这几天就有好几次,因为听不懂或者是太快听不清而闹出的笑话。
回到宿舍,只有我和另一个室友邵小佳。她是一个来自甘肃的女生,话不多,有点内向,虽然脸上肉肉的,身上却很瘦,不知道是本身的性格原因还是不适应,感觉她一直没什么表情,我不想表现得过分热情,打了声招呼后,便背对着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些杂物还七零八落地堆放在桌面。我拿出新买的抽取纸,放进从家里带来的一个黄色麦兜纸巾盒;将各种药物分门别类,一般头疼感冒的放在下层,治疗肠胃的对于我来说更常用,放在上层;文具整理好放进专门的铁架……
“东西都弄好了吗?”手机弹出李培捷的消息,新生报道都比正常开学晚,虽然现在他还在家里,但这几天都有在微信上询问我的消息。
“嗯嗯,都好了。”我一直把这看成是单纯的来自学长的关心,毕竟我们之间交叉点很多,对于彼此也比较新奇。但我一直礼貌地将谈话的内容,控制在学校生活以内。
“等到我和我们这届的会长回来之后,我们应该会有一个见面会,刚刚在群里说了,你可能没看到,是为了给你们新生介绍一下学校附近可以玩的地方,你要来吗?”
“系里没什么事的话应该可以的。”我不禁偷笑,大学老乡会也这么严谨吗,还有会长这一说。
突然好几条消息一起蹦出来,我没有再回李培捷。置顶的一个群挂着好几个红点,是我初中到现在最好也是最疯狂的朋友,好几次我们一起去旅游,不是被长途汽车前座的乘客就是被隔壁房间的住客投诉太嘈。Fifi是一个看着精明的笨女人,典型的双鱼座,和我一样出省读书,现在在河南;一一坚持自己的身高超过了150cm,可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大妈的心;余霖脾气好,是公关小能手,年少轻狂的时候喜欢捣鼓自己的发型,现在已经稳重多了,但还是改变不了和一一站在一起就成了儿童节目主持人的画风。这群女人的聊天内容大多没什么营养,无非就是问“来北方适应吗”、“帅哥多吗”之类的问题,可以暂时忽略。另一个聊天窗口是马硕成,那位厚脸皮先生又出现了。
“听说有见面会,你要来的。”和李培捷说的同一件事,但语气却完全不同。
“???”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得来。
“难道你不想见见我吗?我就挺想见见你的呀,新同学。”这句他改用了语音发,声音本身挺沉稳,但配上这个语气就显得有点痞痞的。
“那我就去呗……我可不漂亮,你别有太大期望。”我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气不起来。
“哇瞧你说的,我就想认识一下你而已,你想太多了吧哈哈!”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气得扔下手机。最后这个哈哈在我听来充满了讽刺的味道,一进一退,显然是个高手,幸好不是面对面聊天,否则就让他看到我这副紧张的样子了!
我尴尬之际,其余两位室友刚好一起回来了,寝室的气氛马上活跃了不少。我一边听她们分享这几天跟父母去的景点,一边跟厚脸皮,啊不,马先生嘴贫,早上离别的阴霾已经散去。
这是第一个离家两千多公里的夜晚,这是一个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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