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第二次电影之后,我和马硕成的关系好像上升了一个层次。除了刚开学还有新鲜劲那会,我们的对话都会基于一件什么事而展开的,像“澡堂今天是不是坏了”、“我又生病了”这种,但最近我们的聊天变得更加日常。有时候可能一天就两三句话,但一直保持着每天都有联系的频率。
“今天冷,穿衣服。”
“嗯。”
“起床了。”
“这么早。”
“饭堂盛盖浇饭的盘子转来转去,搞到我也要跟着它边吃边转。”
“你怎么这么可爱,我想一口把你吃了。”
都说暧昧的时候充满的都是粉红的泡泡,我算是感受到了。经过对比我也发现,上学期的交流可能真的就是他出于对新同学的热情,到了这个学期才掺入了“爱情的杂质”。
“如果我看电影的时候偷偷牵你的手,你会松开吗?”有一天他问我。
“那……不会吧。”我原本想回答的是当然不会,但又觉得有点太主动轮了。
“为什么不会?”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对你有那啥的话,当然会希望有身体接触……”幸好是隔着手机,要不然我就得找个洞钻进去了。
“原来你对我还有非分之想的阿!”他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我有藏得这么深吗?
“……”
“那如果我趁没人注意亲你呢,你会推开吗?”
“……”
“那我默认你不会了。你这么开放的吗,还不是男女朋友就可以牵手和亲亲了。”开始了他又开始了,先将我捧得高高的,甚至有点飘飘然,然后一盆冷水泼下来,又把我打回到地面。
“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想跟他有亲密行为,这不是人之常情吗马先生?”理性的小天使告诉我,他刚刚说的话可信度不高,可能就是单纯地想逗我一下;但感性的小恶魔又不停地暗示我,说不定呢。
我的生日在四月的尾巴,因为五一的调休,以前每年基本上都在学校里面过。我是一个很典型的金牛座,顽固、偏执、没有情趣,少不了的就是精打细算,我很反感铺张浪费地过生日。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吃个饭,有心的再送个不会出错的小礼物,比如我最爱的M豆和麦兜,已经很足够了,不需要有多大的排场和多隆重的仪式。
我给一一送过一个自制的夜光灯,是用装蛋卷的铁筒做的;给余霖做过一个假的蛋糕,用各种纸板、颜料和塑料玫瑰,还拆了一个旧式音乐盒的发声部分嵌进了蛋糕里;也给Fifi画了一本属于我们两个的纪念册,记录了我们从相识到亲密的点点滴滴,这些都是我认为,我可以给到她们最大的祝福。
但郑文博在这方面似乎不太能理解我。高一我生日的时候,他偷偷地号召了一百多人给我写了祝福,有我现在的同班同学,有以前的小学初中同学,还有一些素未谋面的,只是在网络上面交流过的朋友,还是串通了我的舍友将祝福的小卡片挂满了我的床边。印象中还有一条包装得很好、喷了香水的裙子和一个装满了M豆的水杯。
平常我俩作为级里的“模范情侣”,走在校道上都会引来一些关注的目光,那天就更加夸张了,我不停地催促他“走快点走快点”,整一天我都是在兴奋和惶恐中度过的。生日应该是一个很私人的日子,并不是收到的祝福越多就会越快乐。
高二的时候他就收敛多了,只是带我出去玩了一天,但收获的快乐绝对不会比前一年少。
这几天我一直有意无意地跟马硕成暗示我快生日了,但他不像是放在心上了。
“你上次说你什么时候生日来着?”
“下周四……”
“对哦,我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也没有很重要,我都没有打算要怎么过。”我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还是朋友关系,“我们专业那天还有个期中考。”
以前谈恋爱都很冲动,只会照着自己当时的心情来,有什么不顺心就想放弃,随便喊分手,过后后悔了又拉不下面子,赌气地认为失去了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基本都是郑文博或者韦健豪主动来哄我,在感情里面索取多、付出少。
压死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自我反省,也许我之前的悲伤就是我对他们的伤害所带来的惩罚。我被自己建的一个黑洞困住,但我的确应该进去,认真地思考一下如何成熟地处理一段感情,学会如何抛弃理所当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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