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儿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在门口的理发店办了个卡,充值了两百块。后来每次去剪头发,老板娘都会用甜言蜜语哄她,让她再往里充钱,充得越多折扣就越大。
“我看到这个卡就心烦。”佳儿刚回来,在收拾她的抽屉。
“现在有多少钱在里面?”我最近蠢蠢欲动,想做做头发。我寒假的时候去烫了一次,现在发尾的卷卷基本上都没有了,但很干燥,不打理的时候就会像一头杂草。
“五百多吧,我也忘了。但你看我现在这个发型,哪里需要剪啊,就只能去剪个刘海什么的。”佳儿现在是很短的蘑菇头,基本上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我最近倒是挺想染个头的……”我弱弱地说。
“拿去!拿去拿去!赶紧去!”佳儿抄起卡就往我手上塞。
“你搞得它像个炸弹一样。”我哭笑不得。
“女神快扔掉!不要啊!”大黄又开始变身戏精了。
我小的时候曾经也拥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但越长大,头发“掉”的色就越多。现在它在阳光下有点偏栗色,我希望染一个更浅的咖啡色。
“就这个吧。”趁着没课的下午,我下定了决心要改变一下形象。挑了半天,终于从一堆图片中挑出了一个不太高调的。
躺下、坐起来,再躺下、再坐起来,在理发店来来回回三个小时后,我已经累得想马上睡觉了。
“好了!”围裙从我的身上摘掉,我感觉到一阵清爽。
中分变成了空气齐刘海;齐腰的卷发被剪到了肩膀往上,发尾微微往内扣,反而没那么累赘;颜色比我想象得要浅,有点偏黄,反而衬得我的皮肤更加白,有活力了不少。
不管了,新形象,新心情,对于女生来说真的是一个万年不变的真理。
“你不是说要剪短吗?”我一回到宿舍,就被她们三个围了起来,像观察什么有趣的化学现象一样。
“这还不短吗?我觉得挺短的了啊。”
“我以为你要剪成那种齐耳的呢。”琳琳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就是很帅的那种吗?”大黄比划了一下。
“对对对!啊——”琳琳突然尖叫了起来,一把搂住大黄。我们早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突然被打开花痴开关的模式。
“先试试嘛,以后可以考虑剪那种哈哈。”
“我剪了个头发,顺便染了。”把马硕成加回来之后,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聊天的氛围也和之前完全一样。
“给我看看?”他好像感兴趣。
“不给。”
“那你告诉我干嘛?”
“我……”我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不看就不看,反正迟早都会碰见。”这样一来,我又有点失望,可能这就是女生的小心思吧。
“我刚刚经过你宿舍外面。”他接着说。
“我搬了新公寓了,好吧。”我没好气地说
“你傻吗,我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在楼下吗?”我马上转悲为喜。
“不在了,路过看看而已,以后也不能在下面喊你了哈哈。”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以为这些细节就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想着。
今天是周五,我们寝室的惯例是会出去吃饭。
秋色越来越浓,校道两旁的树叶都开始变暗,有时还会稀稀疏疏地掉下几片。傍晚的天空还剩一点余光,但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在远处泛红的天空的衬托下,暖黄的灯火平添了几分浪漫。
“哇,这个天气真的太舒服了!”我由衷地发出感叹。
“是啊,所以我们到底吃什么?”每次说到吃,琳琳就来精神。
“面吗?”
“我中午才吃了。”佳儿平静地说。
“火锅吗?”
“这时候是不是太早了。”还是佳儿的意见。
“那你说!”
“我都行。”佳儿不吃的很多,但吃的也不多,总的来说就是不太爱吃。
“你这个人怎么——”大黄和琳琳追着佳儿就想打。
我站在后面无奈地摇摇头,像一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就差驼着背、挥着手、在后面追着喊“慢点,慢点”了。
今晚的校道特别热闹,来来往往都是学生。在充满荷尔蒙的大学校园里,刮起的阵阵秋风都能使人产生恋爱的冲动。
迎面走来三个男生,但因为逆光看不太清脸,只看到中间有一个,身高特别突出。待他们走近,我习惯性地瞟了一眼,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是马硕成。
昨天刚说完不给他看,今天就迎面碰到,这到底是什么孽缘呢。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4764/2552354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