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男子相貌英俊,举止文雅,行止间自有王族做派。
他就是卓王闽鸿卓。要来京城混,方若婳还是做足了功夫的,闽鸿卓的画像她是见过的。
只不过方若婳面上装作不知,“这位公子,我只有意那把琴,至于这六个美人,你们带走便是。”
“姑娘,奉劝你一句,你最好现在离开。”闽鸿卓冷冷地道。
“卓王,既然她来了,何必赶走呢?”
极为清润好听的声音传来,如山间泠泠清泉,让人心神一漾。
背对方若婳饮酒的闽星洲转过身来,虽见过他画像,可方若婳还是微微一滞。
他一袭淡蓝色青瓷素纹锦袍,袖口镶着金边云纹,修长玉指轻轻托起青瓷酒杯到唇边浅饮,颀影玉质,璟泽玥辉,清蕴容颜,贵气自逸。
似碧波阵阵漾起锦舫,舫内弹奏的正是一曲《潇湘水云》,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却只映衬出他仙姿挺拔,青丝束起,峨冠博带,一派和风胧烟的模样。
天下间男子里有三个第一,天下第一美男花展是她的好友,天下第一隐者是怀舒,天下第一公子便是这闽星洲。
想起他的传言,方若婳以前觉得传言不可全信,如今才觉那些原不是夸大之辞。
方若婳亦装作不识他,自顾自坐下来,“这位公子说的是,不知你二人的谜题是什么呢?”
闽星洲对视方若婳凤眸,似笑非笑,“谜题便是——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方若婳身子一震,随即冷笑道,“我不过是听闻这里有活动前来争个彩头,公子怎么就要我命了呢?”
闽星洲道,“不是我要你命,是这画舫有些不平静,卓王劝你的没错。”
方若婳眯眼,原来这画舫还不简单。
三人再无言语,一盏茶时间,画舫已驶向远处的芦苇丛边,岸边人群已然被遮严实了,看不到画舫中情景。
琴声已至尾,为本曲趣味,抑扬恬逸。自四至八皆在灵活,如云水之奔腾,连而圆洁。
就在这时,帘后舫尾女子琴声停了,六名白衣女子相顾一望,携匕首而来,架住了闽星洲脖子,而几名随从,连同驾船的船夫也亮出剑来。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像是早已预谋。
方若婳锷然,方知闽星洲是孤身前来。
倏然间,闽鸿卓掐住方若婳喉咙,眼神毒辣,“我提醒过你了。”
方若婳稳了心神,脑子飞速转,不对,画舫中二人在之事多数人知道,若闽鸿卓杀了闽星洲,闽星洲一死,人人都知这凶手便是闽鸿卓。闽鸿卓好歹是个王爷,他要杀闽星洲,怎会如此愚蠢?
“你不是卓王!”方若婳反手掐住男子喉咙,撕下了他的人皮面具,易容术!果然,一张平凡的脸展现在方若婳面前。
方若婳噙着笑,掐住男子喉咙的力道更深了,男子青筋乍现,放大瞳孔惊恐地望着她。
闽星洲讶然望着她,方若婳亦看过去,被六把匕首架着脖子,他却纹丝不动,镇静不似常人。
六名女子一惊,有人呵斥道,“放开他!”
方若婳并不理会,对男子道,“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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