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星洲淡淡地笑,“我是明远王府的七少爷,她们怎敢胡来。倒是苏尧城风流的名声人尽皆知,他在街上,抛和头,露个面,都是掷果盈车的。”
方若婳想到那个场景,又笑了。
明远王府。
听仆从们说,闽俊弼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很是美貌,刚来便是贵妾了。
方若婳抚着青丝,幻菱夫人只不过是个妾,她倒是有些手段。
可当在方若婳与闽星洲二人回院子时必经的姿锦园里,那个贵妾笑意吟吟地向二人行礼问好时,闽星洲与方若婳对视,二人锁眉,是说京城真小呢,还是不轨之人手伸得长呢。
她身着一袭紫色流彩暗花织锦装,衣裳上大片的木槿绣的栩栩若生,有灿然迎枝欲放之势。她这身衣裳做的贵气,织纹精密,显得通身气派,倒有几分簪缨世家的气势。可木槿本是寻常之花,她凝脂肤,蝤蛴领,眼角微微上挑,生生有几分媚色,倒与这清丽的木槿有些违和了。说归说,她也是个少有的美人。
这女子赫然便是方若婳与闽星洲初遇,画舫上被闽星洲放走了的弹琴女子,方若婳又想到了那把波光琴,如今在她的院子里。
闽星洲道,“夫人见我二人好像没有丝毫讶意。”
贵妾红唇一弯,“妾方才已经见过了几位少爷小姐,听闻六少爷还在法华寺,您一定是七少爷了,您一定是乐音郡主了。二人真是气度不凡,妾倾叹。”
闽星洲挑眉,“你确定是初次相见?”
贵妾眨眨眼睛,“自然是初次。”
方若婳见她也不过与自己一般年纪,“夫人如何称呼?”
贵妾道,“妾宛安。”
宛安?方若婳想,是那个红袖招的舞妓,一舞名动京城,惹无数才子纷纷往红袖招只为观她一舞。那日画舫,她说她是红袖招的舞妓,没料到她是宛安。
方若婳还听闻宛安的舞与当年她大姐玉贵妃一舞很是相似,只是二人身份云泥之别,人们不敢在明面上说罢了。哦,什么云泥之别,如今也差不多了!
蔚景轩。
方若婳抱着熟睡的阿晓,对秋菊道,“阿晓好像又肥了一圈。”
秋菊微笑。
天又黑了,一日一日,日月交替,物转星移,就如这天下这京城的风云,日日变幻。几日一小变,几年一大变,甚至有时在一夕间,锦江冬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百合出府一趟回来了,对方若婳道,“小姐,外面都传开了。”
“说的什么?”方若婳问道。
“今日明大将军邀京城贵胄射箭,新封的乐音郡主女扮男装,箭术惊人,百步穿杨,直中靶心,风采逼人。闽七少依旧箭术了得,副将军于清也箭术了得,明大将军箭场发挥失常。”
方若婳笑着摇头,“我只射了十发,怎就百步穿杨了。”
南莲掩唇道,“主子你别谦虚了,当年北落关那一战你一箭射死了古塔尔,北柳人到现在还在查那个少女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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