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宫里的娘娘。”方若婳看着她,“我是个好人,请你相信我。”
她又说道,“今日宫里举行了个宴会,结束后我被安顿在了宫里。半夜我起床见了一个人影,我跟着人影到了这里,人影就不见了。你...以前是妃子吗?”
女子叹口气抱着孩子坐下来,也给了方若婳一个凳子,“我姓辛,以前是个掖庭宫的宫女。”
方若婳坐下来。
辛氏接着说,“有次,皇上驾临掖庭宫,我被皇上临幸了。之后皇上就走了,这件事也没人知道,我也依旧洗我的衣服。”
烛火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有了身孕,肚子越来越大,已经瞒不住众人了。”
“然后就有人来找我让我喝下落胎药,我也喝了。那人见我喝了便走了。但我之后发现我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时一只箭头飞过来插在柱子上,让我来这个废弃了的冷宫。”
方若婳皱眉,“那个让你喝落胎药的人是谁?”
辛氏摇头,“不知。我到了这里才知道门被永远地锁上了。我绝望到想撞墙死,然后见那个墙角的洞里有人伸出了手,他给了我一些吃的。我问他任何问题,他都不说话。从那以后,我的每日三餐都是他来送。”
方若婳望向墙角的那个洞,一个妙龄女子在黑暗与绝望中唯一的光明和希望。
“快临盆之际,门竟然打开了。久违的光明让我有些刺眼,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带了稳婆来给我接生。我将孩子生出来后,门又被锁上了。我听到一声惨叫,可怜了稳婆,刚出这个门就被杀了。”
“这五年来,一日三餐还是那个人在送。可这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刚出生的时候又没有吸收营养,活下来完全靠意念。”
男孩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方若婳看。
辛氏说道,“今日你不来我根本不知道这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打开了。我以为你是来害我们母子的,就想装鬼吓走你。可我看到你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
“为什么?”方若婳问道。
辛氏摇摇头,“不知道,反正让人有一种要相信你的感觉。”
“他叫什么名字?”方若婳看着男孩。
“念生。”辛氏说,“辛念生。”
方若婳长舒一口气,“你恨皇上吗?”
辛氏沉默了一会,“恨过吧,不过现在,不恨了。这个孩子,就是上天给我的使命。”
她看着方若婳,“姑娘,你答应我,把这件事当成永远的秘密。”
方若婳出门看了看四周,刚刚那个人影已消失不见,方圆百里,只有乌鸦的叫声,没有人的气息。
她对辛氏说,“我不知道我为何被引到了这里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附近没有人。我可以带你们母子出去。”
辛氏惊讶地看着她,“虽然从头至尾,我都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很大的势力在背后操控,姑娘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我们母子可以活下去的。”
方若婳摇摇头,“你这里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到时候你们母子难逃一死,听我说,念生是大卫唯一的皇室血脉,他肩负着大卫的兴亡。他一定要平安活下来。”
或许是她的话,或许是她真挚的眼神,辛氏相信了她,将手递给了她。
“天快要亮了,我们时间不多了。”方若婳看了看天色。
宫门。
守卫见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拎着一个大箱子。
“你们是什么人?箱子里是什么?”
正是方若婳和辛氏。她给自己和辛氏换了男装,并且易了容。
方若婳拿出闽俊弼的令牌,“我们奉明远王的命令出宫。”
守卫们一见明远王的令牌,立刻放行。
“我的孩子没事吧?”辛氏急忙将孩子从箱子里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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