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他的眼睛,笑得妖娆,“我一直都在引,雪纷纷,一袭青衫拽着床被子从悦楼飘下来,楼下的客人和姑娘都睁大了眼睛,莫名其妙。
萧公子手臂用力之大,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却始终没有吱声。
风雪中飘荡,冰凉的雪花霰似的撒入眼中,刺痛了眼眶,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黄瑰想起在密室里度过的一个月,那是她感觉最幸福的时光:一切的伪装硬壳剥去后,唯有两颗心真诚的温暖,在彼此的碰撞中融合。
黄瑰想起三年前和他在天香楼看雪的情景:他一袭青衫,一手攀着绳子,一手搂着红裙的她,两个人飞在雪花飘舞的空中,她第一次感觉雪花那样的快乐,最后他和她一样成了白色的雪中仙,她在他怀中仰望,在他眼中明见自己未经描画的柳叶眉和水媚儿眼,那一刻他眼中唯有她……
天香楼,秀香楼最是淫,靡的地方,萧公子将黄瑰带去了那里,三天三夜羞耻的记忆。黄瑰绝不开口求饶,只在短暂的清醒中,想起三年前和他飞下天香楼后……
他收起绳索,看着她满身的落雪,挑眉道:“黄瑰,你应该改改名字了,就叫雪白,呵呵!”
她不喜欢他改的名字,于是掸去了身上的雪,扬眉问他:“萧公子你呢?”他想了想,似乎没想到什么适当的名字,“雪白相公,如何?”
他成功地看到她羞红了脸,她的心在那一刻跳得好快,他唤着“黄瑰”,近似呢喃,那日他们都在天香楼度过。
那个下雪的夜晚,他用温暖了她,融化了她,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第二天他得到萧东甚的死讯便走了,三年没有回来……
小莲带着娇蔷来到天香楼的时候,萧公子刚刚起身,一脸破碎的笑容:“妈妈怎么来了?”
娇蔷一身华美,脸色却很是不豫,“你把黄瑰怎么了?”
前几日去了相府,她今早一回来,便看到小莲一脸心急的泪水,小莲说萧公子把黄瑰困在天香楼三天三夜了!
萧公子没有回答娇蔷的话,只是朝娇蔷深深一揖:“多谢妈妈救命之恩!”
娇蔷冷哼一声,风韵犹存的脸上显出恼意:“救命之恩?哪敢!若非黄瑰,萧公子的眼睛哪里还看得见娇蔷?”
萧公子深知娇蔷的责备,想起黄瑰的眼泪,想起这三日的互相折磨,他身上到处都是黄瑰留下的印记,黄瑰也是满身的痕迹,痛的痕迹,需要用一生铭记……
小莲进去看了黄瑰,出来对娇蔷点了点头,娇蔷暗暗放心,然而对着萧公子,脸上仍是没有一点好颜色,“萧公子可以离开秀香楼了!”
以秀香楼主的身份下了逐客令,娇蔷转身便要下楼去,萧公子却闪身拦在了她前面:“在下有一事相求!”
一事相求。。。一事相求。
萧公子拦在娇蔷面前,目光那样诚恳。
娇蔷笑了笑,嘴角勾出一丝讽刺:“不会是为黄瑰吧?”
萧公子垂下眼,拱手道:“正是为黄瑰!在下愿以脂阳璧为黄瑰赎身,望妈妈成全!”
娇蔷眼中显出诧异,脂阳璧是秋安国瑰宝,怎么会在他手上?想了想,却只得长叹一声,问道:“黄瑰答应了吗?”
萧公子转头往里看了看,蹙眉道:“我会让她答应的!”说着拉过一旁的小莲,在娇蔷的惊诧的目光中离开。
黄瑰醒来的时候,人已在红叶小筑,小莲不在身边,伺候她的是娇蔷身边的晓绮。她想起刚刚做的梦,一个重复了无数次的梦。她在梦中恐慌、逃避,醒来的时候更加恐慌,想要逃避却身不由己。没有人知道她被这样的梦纠缠,她不能说,和谁也不说。
她不能说……
雪晴了,晨曦透入窗扉,晓绮端来洗脸水,见黄瑰一脸的泪水,忙上前来问:“黄瑰姐姐,你怎么了?”
黄瑰擦了擦眼睛,披衣起身,见院内雪白耀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泪却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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