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晚,若婳不但不再信她,反而恨极了她,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
梅三娘仰脖子灌了一杯酒,视线里已无那个浅紫色的婀娜背影。
因为是随驾而行,方若婳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遇上度娘。
半年不见,度娘长胖了许多,脸上少了几分调皮,添了几分妩媚,方若婳很愿意看到这样的度娘。
俞白羽懂他的意思,哈哈大笑:“乐师多虑了!方若婳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当然会照顾好她。”说着有意无意地瞥向方若婳。
方若婳低下了头,心中波浪翻滚,竟是复杂的情绪。这半年来,萧青常常来别院陪她,虽然他们只弹琴对弈,或者赏画聊天,但是他的心思,她岂能不明白?本以为俞白羽会在意,去没想到俞白羽念他们是故交,又害怕她会孤独,反而乐见他们来往。
胡炔被春柳缠了一夜,第二天散朝回府,便听说方若婳病了。
他交代女管家请大夫,大夫诊断的结果,让他又喜又惊。当下便想去梨花院探望,可是他还是沉住了气。直至晚间才见到了方若婳。
“大人……”扑在他怀里,方若婳哭得格外伤心。
“怎么了?”胡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放柔了声音问:“很不舒服吗?”
方若婳哭着摇摇头,眼泪全都擦在他的袍领上。
方若婳怔怔地看着梅三娘,梅三娘喝酒的样子,颇为陶醉,颇似胡炔得意时地模样。眼见桃花下梅三娘的风姿,又想起春柳下的胡炔,方若婳心里竟烦乱起来。很多问题是她想不通的。
原本胡炔有了梅三娘这样的女子,又何用那么多妾?又何必说要她陪他?
青梅煮酒,把酒黄昏后,两个绝色女子在桃花树下畅饮,忘了周遭。
一弯月儿中天,方若婳突然想起和胡炔的约会,站起身来半醉半醒之间,认出梅三娘纤媚的笑眼,“夫人,你醉了!”方若婳抚着桃树,脚步踉跄。
“是不是昨晚没听到我吹笛的缘故?”这一问带着几许戏谑,却真的让方若婳停止了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你昨晚不吹笛?”方若婳抬头看向他,哭红的眼睛一眨不眨。
胡炔很自然地笑了笑:“还不是昨日公务太忙,忙完已是三更半夜,所以就没有忍心唤你入园。”
这半年来,俞白羽的宠爱自不必说,但是她却未能受孕。而他出身王室,秋安国风俗又极其重视子嗣,她的未孕自然给他造成困扰,然而她又不能劝他纳妾,所以只有再次装病,让他以她思乡为由,带着她离开王都。如此,便又要与萧青分离……
在方若婳感伤的瞬间,萧青已来到她身边。他对她淡淡地笑:“公主,保重!”
“保重!”方若婳随俞白羽上路,坐在马车里闷闷不语,俞白羽骑马跟在她身边,也没有说一句话。
萧青看着他们走远,脸上的忧伤如同天上的云,那么浓重。他淋着雨,抱着琴,一路走回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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