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婳怔住,他说他爱?方若婳做的事好多和他作对。
“而且你做的那些事——”他顿一顿,“我还应付得了。”
对,这才是关键。方若婳忽然恼羞成怒,觉得自己像被猫戏耍的老鼠。方若婳涨红脸,又一时不知怎样发作。
方若婳瞪着闵博延,而他叹口气。
“若婳,今天说穿了也好,别再掺和了,好吗?这里头的事情曲曲折折,你也不明白。像你那天贸贸然为太子求情——我真替你后怕。我并不能时时刻刻都护着你,万一不能够天马全……若婳,我都不敢想。”
方若婳的心又软下来。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方若婳说。
“什么?”
“放过太子和魏娘娘。别害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好好地过下半辈子。”
闵博延凝视方若婳,微微摇头。
“为什么?!”方若婳“腾”地站起来。
“不是,你别急——”他来拉方若婳的手。
“别碰我!”方若婳甩开他。
大概甩得重了,他痛吸了一口气。
“我不是不答应你!”
方若婳这才安静下来。
“你怎么这样性急?”闵博延笑,“我不是不答应你。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心里就认定我是那样的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对他们如何。”
方若婳回想了一下,忍不住也笑。
但心里忽然又一阵刺痛。如果真是这样,历史又是怎么回事?
晚间方若婳回宫去,佟佳皇后细细地问闵博延的情形,问了又问。闵博延是她的命根子。
回到房里,就剩下方若婳自己,还有记忆。
方若婳细细地体味,一遍又一遍,肆无忌惮的,不必再像守财奴。如同偶然闯进四十大盗宝库的孩子,拿起这个看看,再拿起那个看看,总也不够看。
放纵是快乐的,就像瘾君子——在那一刻是满足的。
然而未来……方若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方若婳每天都去看闵博延,他的伤还没有好,做不了别的。方若婳他们聊天,什么都聊。方若婳时常惊讶于他的想法,那么明晰,完全不像一个未来的昏君。
“你想做什么样的皇帝?”方若婳问得再直接也没有。他府里很安全,方若婳知道,每个人都是精选过的,万无一失。
“像赤霄那样——”想了一想,又补充一句:“我会比他更好。”
赤霄帝不算是一个昏君吧?方若婳心里想。
他抬头打量方若婳的神情,“若婳,你又不信我?”
“不……呃,”方若婳换一个问题,“琼花什么样?真的很美吗?我在洮高的时候没有留意。”
“琼花是什么?”他反问方若婳,脸上的诧异不像假的,“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人去查一查。”
方若婳讪笑,“不用了。从前听到传闻而已。”一千多年后的传闻。
有的时候他又追问方若婳:“第一次遇见你,你唱的那首歌到底是什么?”
方若婳扮鬼脸给他,“不告诉你!”
他捏方若婳的脸,无可奈何。
方若婳喜欢他这样。也许以后还会再问,但这次只问一遍就不再问了。
他又说:“若婳,煎茶给我喝吧。”
方若婳笑,“不是已经煎过一次了?那一回——”
他瞪着方若婳,“那也好算的?那里面至少半杯茶末,知道我如何咽下去的?”
方若婳笑到弯下腰去揉肚子。
他依然瞪着方若婳,一脸不知道拿方若婳怎么办的神情,等方若婳好不容易笑完了,回到胡床上,他摇头叹息:“瞧瞧你,从来没见过女子像你这样笑的,亏你还是公主!”
“那又怎么样?”方若婳叉起腰,做夜叉状,“你敢说你不喜欢?”
“我喜欢。”他微笑,“我就喜欢你这样子。”
方若婳不是不奇怪的,他是那样强硬的男人,方若婳以为他这样的性格,只会喜欢温顺的女人。像赵王妃那样。
心情忽然有点黯淡。
闵博延盯着方若婳,“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方若婳瞅着他,“在想,你一定也很喜欢赵王妃吧?”方若婳说得很笃定,也很平静,但心在突突直跳,如果他回答“是”,那么我……我会立刻转身走掉。方若婳想。
“是,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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