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的数量太多了,背后被楚宁柏用信号弹烧出来的缺口在他跑过来后再次被填满,像大海吞没了逃生的孤岛,楚宁柏扣动扳机想要再来一发,却发现没子弹了。
这种信号枪一次只能装填一发子弹,用完就得重新装,我透过防毒面具都能看到楚宁柏脸上尴尬窘迫的神情,配合他不断摸兜的动作,我叹口气:“多谢啊,扔下装备光拿一发子弹就来救我了,咱哥俩这回要同生共死了。”
“啧,意外,我这不是太着急了么。”楚宁柏显得很窘迫。
生死关头了,我却忍不住想笑,这小子,真是……
我叹口气,摸出一直没舍得用的机关枪塞给他,子弹没多少了,之前一直不舍得用,我道:“行了啥话也别说了,多杀一个赚一个,黄泉路上,咱们两个正好做个伴。”
我是挺怕死的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真到了死亡边缘,我总会变得心很大,对什么都无所谓了。这是好事,至少死前不用受心理上的折磨。
机关枪的威力很大,消耗也很大,最后硕果仅存的那点子弹只撑了三分钟,子弹打完后楚宁柏把枪掉了个个,用枪托当锤子砸,威力也不小,只可惜于大局无益。
我随便挥出一刀砍落几只蝙蝠,拽掉挂在我身上的几只,到处是口子,鲜血淋漓,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估计和那些粽子都差不多了。
在我们已经准备安心等死的时候,我从蝙蝠拍打翅膀的噪声中,分辨出一丝细小的铃声。
我以为是错觉,但紧接着铃声越发响亮,随即蝙蝠的动作显得迟缓了许多,攻击变得犹豫不决。铃声再响,空灵得像一场梦境,我清楚地感觉到部分的蝙蝠停止了攻击,犹豫徘徊几圈后向外飞去。围着我们的蝙蝠少了很多,噪音锐减使得铃声显得更加清晰,我和楚宁柏停手,围着我们的蝙蝠陆续放弃了攻击,跟看不见我们一样,在附近绕了两圈就向外飞走。
我的视线跟着飞走的蝙蝠抛向外面,那是很大的山洞口,无数蝙蝠组成黑色的幕布拦住半边青天。落日最后的余晖洒在洞口,照在少女纤弱的身躯上。巫女抬着手,腕上与指尖缠绕着一圈璀璨的金铃,小小的铃铛在反射落日的光芒的同时也拥有了自己的光彩,巫女看向我们,笑着对我们招手,动作间带起一阵细碎的铃声。
——
我们活下来了,所有人都活着。
出了山洞我们就近找了树林与山崖之间的空挡地带休息,不敢入林是怕这里还有粽子出没。其他人都好,最多被咬了一两口,人自身的排毒和新陈代谢就足够将毒素排出。我和楚宁柏则被蝙蝠咬的严重些,中毒有点深,包完伤口后巫女拿来一种带着清香的药丸要我们两个吃下,可以解蝙蝠的毒。
毒性也不是太烈,吃过药丸就好多了。我们原地休息。而喜事成双,我们休息了没多久就听见远处一声尖锐的呼啸和炸响,一抬头就看到绿色的信号弹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跃上半空炸开,在这里会使用信号弹的只可能是墨殇他们,我们大喜过望,楚湘立刻叫人同样是一发绿色的信号弹打出去,另一边停了好一会儿,约莫十分钟后我们朝向那个方向的树林一阵晃动,第一个居然是阿全钻了出来,看见我们高兴地嗷唠一嗓子:“真是他们!找到了找到了!”
第二个是墨殇,墨殇后面跟着一串楚家人,这些楚家人都狼狈不堪,比起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队伍比之前减员了不少,可至少还有一大半的人活着,这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楚家人见到楚湘巫女几位主心骨都激动极了,围上去喊,楚湘有条不紊的安抚众人,我看着墨殇和阿全过来,问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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