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雕细琢的汉白玉门,一扇上刻着拜服着的人群,另一扇门上则刻着一些起伏很大的曲线,像是连绵的群山,如果汉白玉的白色就是山的颜色的话,那这似乎就代表着雪山。
两幅画连起来就是一副人群朝雪山跪拜的画面,怒山就是雪山,至少也是有雪线的山,可能画中指的就是怒山,这些人朝着雪山跪拜,拜的恐怕也不是山,而是山里的东西。
最后这个开门的机关比起前面我们经历的那些比起来,跟大门敞开没有任何区别,巫女按下了机关,玉门开启,露出第三层的房间。
第三层的房间并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比第一层第二层的更小,它在面积上与前两层的房间差不多,只是陈设截然不同,房间里多了很多东西,让空间显得狭窄了些。
正对着门的地方就是一张青铜案桌,绿色的铜锈古意盎然,在房间周围则立着许多鸟一样的雕塑,同样是青铜,走进了我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个灯奴,不过这灯奴的造型很奇怪,身子是鸟的身子,头也是鸟的头,可是它一个身子上却长了九个头,九个脑袋全都盯着人猛瞅,吓人得不得了。芯子就在正中间的鸟头顶上,我伸手进去摸了一把,摸出来一手滑腻腻的油脂,我用打火机试着点燃,没一会儿一点黄豆大的火焰亮起,并且逐渐变得旺盛。
这里的灯奴不少,点上了多少亮堂一些,我就专门走了一圈把周围的灯奴全点着了,很快火光亮起来,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这会儿我就是关掉手电都不要紧。
“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墨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跑到我后面去了,突然幽幽地开口,当时把我吓了一跳,我蹭的跳远一点,惊道:“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是你没听到。”墨殇说,又问了一遍,“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个灯奴的造型而已,知道那么清楚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来考古的。我道:“无非就是什么神鸟瑞鸟,具体是凤凰还是孔雀也没什么不同的,难不成还是凶鸟?那巫女一族口味还真重哈,不过我看这鸟长得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说不定真的是凶鸟。”
“这是九凤。”巫女道。
“这是九凤,也叫九头鸟。《山海经》中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鸟身,名曰九凤。”巫女一定是忍无可忍,所以一口气吧这只九头鸟的历史从头捋了一遍,一副‘给你们长长知识’的模样:“这是神鸟,是当年我们楚国崇拜的神鸟,屈原的《离骚》中就有写道:‘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说的就是九凤。”
“哦……”我长长地应了一声,然后话音拐了个弯:“所以呢?”
巫女跟我互瞪了一会儿败下阵来,转身走了。
墨殇看得好笑:“我说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吧,欺负女孩算什么本事?人家也是好心给你科普。”
我一脸无辜:“我哪儿欺负她了?”
墨殇一耸肩:“自己想吧。”
我觉得莫名其妙,是九凤又怎么样?我刚才说不是神鸟就是瑞鸟也没说错啊?灯奴长什么样子不都是灯奴吗?难不成做成九个脑袋的可以同时点九盏灯?我把身边这个灯奴又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啊,只有正中间的脑袋顶上有灯芯啊。
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慢慢知道,她们说的压根就不是这回事,唉。
在我一头雾水地摸索这个九凤灯奴的时候,巫女已经打开了另一扇门,阿全过来叫我:“行了朔哥别瞅了,再瞅它也长不出花来,赶紧的走人。”
我只好把一肚子的疑问全部先抛到脑后,跟着众人继续往前,门外是一条走廊,不知道是不是修建到这里地方实在不够了,这条走廊异常狭窄,仅能容纳两个人并肩,我和阿全是最后进来的,站在我们前面的楚湘却迟迟不往前走,又搞什么呢?我往她前面看,发现最前面的墨殇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吗,巫女和林凇就在她旁边,既不催她也不绕过她,我挤过去:“怎么了?看见啥……”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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