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大概是想要提醒墨殇,可是我自己很清楚话语是苍白的,哪怕我现在在她跟前不停地说墨邪的坏话,把助手所说的全部告诉她,她也不一定会觉得墨邪不好,甚至说不定还会跟我翻脸,毕竟助手有一句话始终是对的,墨殇不是傻子,她在墨家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墨家干了什么事?
时间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原本该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情,原本双方应该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时间的沉淀却让一切都变了,就算墨殇清楚墨家人从来只是利用她,清楚她待在墨家只会不断的被像吸血虫一样的墨家人吸食掉生命,但她依旧不会选择离开,原因很简单,甚至有些可笑,只不过是因为一句,她是墨家供奉千年的神,是墨家的小殿下。
感情这个东西,一直都是误人误事的存在。
我自嘲地想着,真想让墨殇自己选择离开,除非墨邪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她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她,让她做她的妹妹,成为墨家的小殿下,都只不过是为了借她的命来给整个墨家续命。
那怎么可能呢,小偷会当着被偷的人家的面告诉对方:“对,没错,是我偷了你的东西”吗?
墨殇还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却最终苦笑一声,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有时候吧,世事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这时墨殇突然脸色微变,侧耳细听,然后开始催促我们:“快,我们快走。这附近有一个石胎!”
阿全插嘴道:“大姐头,凭你现在的本事和那个石胎打谁能赢?”
墨殇看了阿全一眼,对他摇摇头:“我能赢,但是我会重伤,在这里没有可以供我恢复的足够浓的地脉灵气,重伤对于我来说就等于死亡。”
阿全咽了口唾沫,不再多说。
墨殇指了一个方向,我们跟着她往前走,在路上的时候巫女的神志逐渐恢复,最后安静下来,却因为受伤太重又沉沉睡去。林凇却告诉我们这是好事情,睡眠可以缓解巫女的精神压力,放松巫女的神经,等到巫女醒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期间我们停下来了几次来休整以及让林凇和巫女两个人换药。巫女在我们第三次休整的时候醒了过来,她的眼神还有些茫然和空洞,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也能自己走动了,不需要林凇继续背着。
又一次休整,此时距离我们离开巫女杀死大长老的地方已经快一天了,地下世界没有白天黑夜,我们身上的表之类的可以计时的东西又都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坏掉了,所以我们没人知道具体时间。
这里到处除了泥巴就是石头,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我们只能点燃一个无烟炉勉强取个暖,墨殇用无烟炉烧了热水分给众人,众人就着热水啃压缩饼干,林凇把水端到巫女手里,将打开的压缩饼干递到她面前让她多少吃一点,我过去问巫女:“你感觉怎么样?”
巫女点头,神情平静中隐隐透露出疲倦,大仇得报的她现在急需自我恢复,我就不再打扰她了,示意她继续休息后就准备走,巫女却叫住了我,对回头的我说道:“林朔,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
巫女轻轻抚弄她手腕上的那一串金铃,细小而清脆的铃声连成一片,她道:“就在刚才,我昏迷的时候,金铃异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我的情绪激动导致了血脉激荡吧,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一个瞬间,金铃让我的巫灵无限敏感,我感觉到……在这附近,有一个地方,有初代巫女留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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