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低了头不再说话。
安小愚却觉得还不解恨,“你要是觉得我的焦虑影响了你,大可以离开,我没有勉强过你。我两万块的工资,能招来人。”
说完,她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回到屋里。
很少落泪的安小愚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她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余凉说得对,她太累了。
她活得心好累。
离婚时的云淡风轻只是表象,所有内心压抑的负面的情绪都在心里藏着,像火山之下挤压的熔岩,慢慢膨胀,今天终于被余凉点燃,火山爆发了。
她也难过,自己那么洒脱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就活成现在这样糟糠模样?
余凉是为了她好,她知道;可是她还是冲无辜的他发脾气。
这样的她,让自己太失望了。
伤害关心自己的人,无故发火,这是她从前最讨厌的人。
现在,她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
安小愚哭了很久,哭道眼眶都被她擦肿了才终于停下来。
虽然模样狼狈,但是她心中仿佛一直堵塞的巨石仿佛被搬走。
余凉……
她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然后拉开门出去,余凉正坐在客厅里,脚边放着一个袋子——他搬进来的时候也只拎着这样的一个小袋子,现在离开还是如此。
仔细想来,他似乎永远都在穿两身衣服两双鞋,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他活得真的简单、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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