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储笑便醒悟了过来,上次他让封立去家里传口信,告知封立储府是他亲戚家,他原是寄住在那儿,隐瞒了真正的身份。
可储府却清楚他是谁,今日外面应该是家里有人循着踪迹找过来了。
储笑当下不敢耽搁,连忙和封立一起出帐,朝营门赶了过去。
来到营门口,储笑看见史清陪着家老储全,正焦急地等候在外面,他俩也同样瞧见了储笑,连忙迎了过来。
封立识趣,站到一旁放起哨来,留下三人单独相聚。
史清激动道:“公子,你果然在这里,可害得小得一顿好找。”
储全也颔首道:“小少爷,若不是夫人上次留个心眼,让人瞧了瞧旁边这位小哥的去向,是朝着西城方向来的,怕是府里一时还找不到少爷的踪迹呢?”
储笑暗自嗟叹,果然是瞒不住母亲,封立当时去传信的时候,身上穿的是军服,这些蛛丝马迹落在储母眼里,她略一思索,怕是就能推测个七七八八了。
储笑告解了几句,遂问道:“全老,今日你们来这里找我,可是有事?”
储全点了点头,神色隐秘地凑上来,小声道:“少爷有所不知,今日燕大人在畅春园举办宴席,遍邀城中豪绅富商过去一聚,夫人特地差我来告知少爷一声,让你代表储府去参加这宴会。据说,今年年底的青会也改期了,就改在今晚的燕府举办。”
储笑略一沉吟,便有所恍然。
如今反贼攻城的势头越来越猛,城池显得岌岌可危,城里这些豪门巨户估计都已开始谋划退路。所以今晚的宴会他一定得去,虽然不一定有大用,但就是搜集一些平日里极难打听到的消息也是好得。
“全老,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前面街角等我,半个时辰之内,我便过来与你们汇合。”储笑知道今晚这宴会不去不可,便立马答应了下来。
如今战事焦灼,营中被强拉过来的新丁又多,是以军中的规矩极其严苛,擅自离营若是被人查到,那就是掉脑袋的下场,而且同伍之人都要连坐。
要不是储笑目前已升为营佐,封立也是积年老兵,像胡大牛这样的新丁,刚才若是胆敢跟着他们过来营门口,立马就是二十军棍伺候,那都不带一丝含糊。
储笑不得不先回去找方起武商量,想找个万全之策出营,当下他就辞别了储全两人,领着封立径直去了伙夫营。
方起武听完储笑所说,却朗笑道:“这等小事还需找我?如今你身为营佐,待会让常二陪你出去,就说是去采买食材,到时开个小差,有谁会知道?”
储笑顿时了悟,目前城中物资紧缺,说是采买食材,其实就是去府衙旁的临时大营拉取军资罢了,晚上以这个说辞出营,倒确实是个很好的由头。
储笑于是取来笔墨写了个条子,拿出自己的印信盖上章。又让常二找了辆马车,两人遂驾着车,往营门驶了过去。
营门的守卫果然只上前查了批条,并没有阻拦两人,常二驾着马车便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来到街口,储笑就让常二停下了车。
常二便道:“萧兄弟,我采买回来,就把马车停到那处巷子等你,到时你直接赶过来就行。”
储笑朝着常二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巷子附近一片漆黑,相隔不远便是一大片拔地而起的幽深宅邸,那宅子里目前并无灯火,远远看过去极为阴森恐怖。
储笑瞳孔不禁微微一缩,惊问道:“常哥,如果我没记错,那处宅子莫不是以前发生凶案的傅府所在?”
常二道:“不错,确实是傅府那座凶宅。不过不用担心,听军中的兄弟说,里面仍有镇国司的黑甲在驻守,那里除了有些晦气,倒也并没什么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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